第(2/3)页 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水,便有浓郁的茶香在口腔之中弥漫。 胡惟庸眯着眼睛享受一会儿,面上神色开始变得正经起来。 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他在考虑一件事,一件很重要也很大的事! 这件事就是,弄死刘伯温!! 弄死刘伯温,是李善长通过特殊渠道向他传达来的意思。 胡惟庸自然知道,李善长为什么想要弄死刘伯温。 毕竟这一次中都城上的事,李善长真的是被捅到了肺管子。 明面上看起来,是梅殷这个作死的人跳出来做的。 但他们这些真正掌权,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,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。 这梅殷,就是刘伯温的一个棋子! 真正在后面出力的人,绝对是刘伯温这家伙。 依照李善长的心性,吃了这么个大亏,丢了这么大的人,他若是不想着报复回去,那才是怪事。 如此一来,弄死刘伯温也就顺理成章了! 胡惟庸将这个事儿给答应了下来。 并且也真的准备实施。 这并不是说,他在听李善长的命令行事。 其实就算李善长那边不来消息,他也一样准备动手,把刘伯温给弄死了。 刘伯温这家伙名头实在是太大了。 最为关键的是,能力也是真吓人! 中都城这样的大事上,早已经决出了胜负。 李善长完胜,迁都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,板上钉钉。 不论是谁来看,都是稳赢。 可结果谁能想到,这刘伯温竟能来一个绝地翻盘! 不动则已,一动惊人! 一出手就来了个致命一击! 直接把李善长按在了地上,肆意的摩擦。 让李善长吃了这么大一个亏。 可谓是血本无归。 只要想一想,就让胡惟庸感到如芒在背。 刘伯温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人,一出手就如此令人防不胜防。 这样的人继续留下去,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危害。 毕竟在不少事情上,他都要被迫要充当刘李善长的马前卒。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。 至于这个时候把刘伯温给除掉,今后无人能和李善长抗衡,他没有办法,从中渔翁得利的事。 胡惟庸已经不担心了。 有了这一次的中都之行,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不能再以原来的目光去看。 这个时候的李善长,依然还是韩国公,还是众多淮西勋贵的老大哥。 和之前差不多,除了丢了一个大人之外,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。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。 他的损失太大了! 最大的损失就是,已经和皇帝之间闹出了天大的不愉快。 中都城的事,将会如同一道壕沟一样,横在朱元璋和李善长的中间。 看起来中都城的事完了,实际上并没完。 水只会在今后越来越深。 以往李善长是和皇帝站在一起了。 现在有了这事之后,却和皇帝之间越走越远。 而他,可不仅仅是李善长所推荐的宰相人选,同时也是皇帝的宰相。 等于是说,李善长又有了一个新的对手。 甚至于连李善长这个时候,都没有深切的认识到,他的这个对手便是朱元璋! 李善长有了朱元璋这个强势的对手,那么如此一来。 他这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,把刘伯温给解决了。 不用担心刘伯温死后,无人能抗衡李善长。 他这边无法借力打力,从中获得渔翁之利。 没有办法掌握宰相的权柄。 刘伯温已经做出了,最为重要的一环,帮自己打开了路子。 后面的事儿,用不上他了。 既然如此,那这样一个极其危险的人,自然没有必要让他继续活下去。 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动手,送他去归西了。 而且还是越快越好。 需尽可能快的动手,把刘伯温给解决。 这样一来,才能彻底的安心在皇帝和李善长之间,辗转腾挪,从中获得利益。 把那属于宰相该有的一切,都给拿到手中! 成为真正的宰相。 至于该如何除掉刘伯温,胡惟庸坐在这里,单手托着下巴。 看着面前奏章,一副在努力思索事情的意思。 实际上心里面思索的,和奏章的内容完全无关。 他这边,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计划。 李善长那边也给他提点了几句。 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,能够给刘伯温来个一击致命! 不过做这事,需讲究一个时机。 不然刘伯温这种人,想要把他弄死,且自己还毫发无损,是不太容易的。 这个时机,胡惟庸觉得自己是能够将其给创造出来的…… 坐在这里思索了良久,胡惟庸把很多事情已经考虑清楚,心里有了章程。 便收回思绪,开始认真处理起奏章来。 坐在大明的权力中枢,行使着宰相的权利,处理着这些事情,让他有种大权在握,无所不能的感觉。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果然当享五鼎食! 这种大权在握,可控人生死的感觉,是真的让人为之着迷,沉醉! 明明只是一个人,可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,掌握了权柄之后,却也似乎变得无所不能了起来。 再想想在最近一段时间,自己将动手除掉刘伯温这样一个极其聪明又极其能力的人后。 心理的感觉就变得更加的兴奋了…… …… “爹,你到哪里去?” 诚意伯府,刘琏看到自己父亲,一大早的便坐上了牛车,装了一些物品,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。 忍不住,显得有些好奇的询问。 要知道他爹一向深居简出,不喜欢多凑什么热闹。 平日里就去大本堂教教书。 不教书的时候,便在家里待着,很少出门。 可今日看起来,却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。 刘琏自然会忍不住的,多问一声。 刘伯温上了牛车,在牛车上坐定。 开口道:“我去转转,到双水村走一走。” 听了刘伯温的话之后,刘琏愣了一下,走上前来道:“爹,您这是准备去见一见梅殷?” 刘伯温点头道:“对,就是要去见一见他。 这是个很有趣的人。” “爹……您这个时候去,说不得便会有人说闲话。 说您在此之前不见梅殷,如今梅殷娶了公主,成为驸马了。 您倒是前去了。” 作为一个正经的儒家门人,刘琏性格比较直。 也深知人言可畏。 刘伯温闻言暗自叹了一口气。 自己这儿子的性格,确实不适合当官。 当下开口道:“他们说便说去。 人活在世上,别管你怎么做,都免不了被别人说三道四。 谁人背后不议论人,谁人又不被人议论? 人言确实可畏,却也不能因为担心别人说三道四,有些该做的事儿就不做了。 让他们说去吧。” 说罢之后,就让仆人赶车前行。 刘琏闻言又忙上开口道:“爹,要不…多让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前去?” “不用。” 刘伯温摆了摆手道:“我这个时候前去,安全的很,没人敢动我,也没人会动我。” 刘伯温自然知道,自己儿子担心的是什么。 中都城的事情上,他这边这等于是搬回来了一局。 他这是怕李善长等人恼羞成怒,趁着自己外出,在路上安排一些人,把自己给解决了。 自己儿子心是好的,只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。 李善长肯定会恨自己,恨到骨子里,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。 可越是在这个时候,他就越不会动用这种粗浅直白的手段害自己。 真要动用这样的手段,李善长就也不会是李善长了。 说完之后,就让老仆驾车前行。 仆人驱动牛车,这老牛就迈动蹄子,载着刘伯温向外而去。 刘琏送到门外之外,看着父亲坐着牛车而去,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。 同时,也有些想要前去双水村那边看一看。 见一见那位梅殷,当今的驸马。 不过这事儿,最终不过是在心中想了想,终究还是没能跟着他爹一起去。 虽然觉得,自己父亲有些话说的是很对, 可他总还是不自觉的,会去考虑别人的看法。 这让刘琏颇为苦恼。 不止一次的在想,若是自己能如父亲那般,把事情看开就好了。 父亲一直以来,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官,也不让自己做官。 刘琏也同样觉得自己不适合。 可是朝堂复杂,人心难测。 他身为刘伯温的儿子,有些时候,有些事儿,也不是说想避就能避开的…… 目送自己父亲远去,刘琏站在这里出了好一阵儿神,方才返回府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