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什么,老子活得好好的,没得癌,也没拿你那对象的钱,什么两万块,老子什么都不晓得,赶紧走,再不走我放狗了!” 程舅舅矢口否认,拿了把扫帚想轰人,程晓伟当然不干,身体抵住了门,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好舅舅,“两万块你拿没拿心里清楚的很,你这新房是怎么来的,你心里也很清楚,舅舅,你逼得我没了活路,都快要去坐牢了,我也顾不上亲戚情份了!” 村民们都挺同情程晓伟,也相信他说的话。 “夏老三,你要是没坑你外甥的钱,这些天哪来的钱吃香喝辣,又是猪头肉,又是酱牛肉,前天还宰鸭呢,日子过得比皇帝都舒服,天上总不可能掉钱下来!”一个村民大声喊。 “就是,成天不干活,家里却吃得跟地主一样,摆明了是坑蒙拐骗,晓伟摊上这种娘和舅舅,真是倒霉透顶!” “这孩子命苦哟!” 村民们肆无忌惮地替程晓伟说话,程舅舅脸色难看,一旁的程母也好看不到哪去,心里对儿子也怨上了。 一回来就闹事,还跑到她娘家这边闹,成心和她作对,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 “你先回去,别在这闹!” 程母去拽儿子,想让他回家,眼神还带着警告。 但程晓伟却不像以往那样听话,讽刺地看着她,突然问道:“妈,在你心里,到底是我这儿子重要,还是舅舅更重要?” 程母愣住了,不敢和儿子对视,撇过头恼羞成怒道:“你问这些干什么,这有什么好比的。” 弟弟是娘家,是她的靠背山,儿子是她养老的依靠,性质不一样,根本没有可比性,这逆子成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。 程晓伟自嘲地笑了,“自然要比,否则我就会想不明白,为什么你要把爸爸的赔偿金全给舅舅造新房,我们自己家却住破房,我从小就没吃过饱饭,也没穿过新衣服,学费都交不齐,你从来没担心过我,舅舅和表弟他们一有点事,你却比谁都担心,二十几里路也会赶回去。” 村民们都叹了口气,可怜的孩子,真是造孽哟! 程晓伟又说道:“我有时候都会想,或许表弟是你和舅舅生的儿子,所以你才那么紧张,才会把家里的钱都给舅舅和表弟,我则是你上外头抱回来的,所以你才不闻不问,也不管我的死活。” “你胡说什么,你脑子发昏了!” 程母气得脸都青了,伸手就要扇耳光,被程晓伟拦住了。 他现在比程母高得多,力气也大,很轻松就能制伏程母,从此以后,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欺负他了。 “我没有发昏,我看是您昏头了,亲疏里外不分,身在程家,心却还在夏家,我爸命换来的赔偿金,你能毫不犹豫地给舅舅,我上学没钱你不管,现在我靠自己有了点出息,还找了不嫌弃我的女朋友,眼看要过点好日子了,你和舅舅又跑去祸害,妈,你不是我妈,你是我的仇人,见不得我过好日子的仇人!” 最后一句话,程晓伟扯着嗓子吼,脑门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,眼神狰狞,程母害怕极了,不由后退了几步。 第一次察觉到了儿子真的长大了,不再是她可以随意操控的那个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