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这一日大早,东方才刚刚有鱼肚白,汴京城北封丘门,十几个士卒早起,打着哈欠慢慢搬抬着巨大的门栓,快要入冬了,清晨寒意已来。 便听有人骂骂咧咧:“他娘的,得调走,如何也要调走,这城门当真不是人守的,才刚刚睡下,又要起来,还是巡防司里那些狗日的享福,此时多还在娘们怀里暖和着,在赌坊里碰到他们,个顶个出手阔绰,输个三两五两的,眉头都不皱一下,也不知在街面上弄了多少油水。” “你就别叽叽歪歪了,要说你有那门路调到巡城司去,还用得着跟老子起这大早来开城门?”另外一人口中骂道,大概心中也有火气,天冷起早,心情也好不了。 此时巨大的门栓抬下来了三个,厚重的城门嘎吱作响起来,两个人推一扇还推不怎么动。 便听人又骂道:“买油的钱都要贪,你说我们这位郑大指挥使是穷成什么样了?” 这回一旁之人倒是没有接话,只是摇摇头,更使劲去推那厚重巨大的城门,发出的嘎吱声格外刺耳。所谓买油钱,就是这城门的转轴之处需要经常往里面倒油,起到润滑作用,若是没有了油,就会发出这样刺耳的摩擦声音,推起来也格外的费力,转轴处也就更容易坏。 城门才开一条不大的缝隙,几人忽然停住了动作,皆凑了过来从城门缝隙往外看。 一队马蹄嗡嗡隆隆由远及近。 几人互相对视几眼,赶紧加大力道去推那城门。 马蹄极快,越来越近,已然听到有人大喊:“快,快把城门推开!” 已然使出吃奶力气推门的一个士卒又骂,只是骂得小声了许多,可不敢让城外奔来的那些骑士听到,“大清早的,赶着投胎啊!” 马蹄片刻依然近前,城门终于打开了一半,马蹄飞奔而入,马上的汉子皆是铁甲在身。 刚才开口骂人的士卒抬头去看了一眼,只看到眼前又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这士卒惨叫一声,摔落几步之外。 马蹄还在飞奔,却见马上一个骑士转头吐了一口浓痰,手中的马鞭扬了扬,口中怒道:“以为老子听不见?教你这个狗杂种先去投胎。” 话音还在,十几骑却已经飞驰远走,入了那还没有几个人的街道之上。 再看地上那个哀嚎的汉子,脸上一道巨大的血痕,已然在往外渗着鲜血,显然是被那骑士的马鞭抽到了。 这十几骑直奔内城而去,进了内城之后,又直奔枢密院衙门。 这十几骑到得枢密院之后,整个枢密院衙门如同炸开了锅一般,差吏手忙脚乱穿好衣服,不断从枢密院而出,四处去寻那些还未上值的枢密院官员。 待得朝阳才升起,皇宫大门就被一众官府都没有穿齐整的官员叫开了,今日并非朝会之日,所以这宫门开得较晚。一行十几个官员鱼贯而入,本还准备回去补一觉的值班太监,此时也飞奔而起,奔在一行官员的头前。 老皇帝倒是起得早,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起,也并非老皇帝多么的勤政爱民,只是人老了,自然就少眠,睡不得多久就要醒。 崇政殿了,老皇帝匆匆赶来,屁股还未坐下,已然开口:“李启明,怎么回事?” 殿中十几个官员头前,一个年纪五六十岁之人往前走了一步,此人虽然须发有白,年纪虽然不小,但是五官极为周正,脸上也并无多少皱纹,身材也高高大大,看起来比较壮实,显然这人就是枢密院副使李启明。 李启明虽然是这枢密院副使,其实就是枢密院的主官,因为这枢密院已然十几年没有正使了。枢密院其实还有一个副使,名唤郭艾,年逾八旬,早已老态龙钟不管事务。枢密院乃主管天下禁军的衙门,不设正使,其中显然也是有一些政治考量的。就算设立正使,按照惯例一般也是文官来做。 “陛下,臣也是刚刚接到消息,宣府两部哗变,叛将方兴、方达兄弟而人,带麾下四千人马占永兴城自立,不听军令,紧闭城门,宣府总兵李通正在全力清剿叛贼,已然打起来了,陛下勿急,想来几日之内便可平乱。”李启明躬身说道。 老皇帝夏乾闻言大怒:“李通是如何管事的?麾下军将也能哗变?当真岂有此理!叛乱平息之后,着李通入京戴罪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