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-《飞来横犬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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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拍鬼片儿呢?”孙问渠一听这名字汗毛都立起来。

    “说是岭,其实是一片山,风光特别好,以前那帮搞摄影的总去,后来就徒步的大叔大妈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去!”孙问渠一听大叔大妈顿时觉得满山遍野都是挥动着的彩色丝巾,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听我说完啊!”罗鹏拍了他一下,“咱去的话,是走探险路线,新开发的,跟老年徒步团不是一个方向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孙问渠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很美,我去了一次,向导不行没走到头,瀑布峡谷都没看全,”罗鹏一脸遗憾,“这次要去得找个当地向导……怎么样,去么?”

    “去去呗,”孙问渠打了个呵欠,去吧,就算成天没点儿正事,玩还是得打起精神的,“提前给我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罗鹏很愉快地又拍了拍他,“我说你不愿意去,博文说你会去,让我跟你说说,还真是他了解你啊。”

    孙问渠笑笑,往李博文那边看了一眼,李博文正跟赵荷俩人甜蜜地烤着串。

    了解?

    他跟李博文谁都谈不上了解谁,只是认识二十来年了,李博文知道他乐意闲着但是也怕真闲着而已。

    烧烤孙问渠没怎么吃,胃刚好,这些东西不敢多吃,就连啤酒他也没喝多少,拉着马亮过去玩攀岩。

    “你玩过没?”孙问渠问马亮。

    “嗯,之前跟他,他们玩过几,几次,”马亮扯扯兜在他裤裆下面的安全带,“不能总玩,这玩意儿勒,勒蛋。”

    正在给孙问渠整理装备的教练年纪不大,也就20出头的样子,一本正经挺严肃地说了一句:“不至于,那得多大的蛋啊。”

    孙问渠没忍住乐了:“挺大的,真的。”

    攀岩这玩意儿,就是看着容易,做起来就有些迷茫了。

    孙问渠跟着教练学了半天都没轮上去正式攀一攀,也就是这教练看着还不错,要不他早不耐烦了。

    “你平时也运动的吧,”教练总算交待指点完了全部要领,在他腿上随意地按了一下,“挺有肌肉的,一会儿你上去的时候应该比罗哥刚玩那会儿轻松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为减肥来的吧。”孙问渠说,躲开了教练的手,这无意地一按,他一条腿都酥了。

    这都三年了……

    他想起了李博文的话,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他减肥主要还是户外玩得多,”教练说着往正式的岩壁走过去,“你来试试吧,先上最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这个最简单的对于孙问渠这样的新手来说,也没有多简单,就算按着教练的指示,左手抓哪儿,右手抓哪,左脚蹬,右脚踩的,也费了半天劲才上去了。

    “孙哥,”教练在他旁边竖了竖拇指,“不错啊!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下去?”孙问渠手指有点儿发酸,勾着石头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按我刚教你的方法,记得吗。”教练说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孙问渠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面向岩壁,双腿分开约成80度角,登住崖棱,身体向后坐,与腿大约100度角……

    这是教练的原话,孙问渠听了一遍基本就能背下来了,但做起来还挺麻烦。

    好容易下来了,他松了口气,挺凉快的天儿折腾出一身汗,一转头就看到马亮在乐。

    “蛤|蟆功,传,传人,”马亮拍拍他的肩,“蛤|蟆精。”

    “你赶紧上,你用嘴就能爬上去了,”孙问渠扯掉身上的安全带和绳子,“我给你鼓掌,博文是不是带相机了,我再给你拍两张。”

    说到照片,孙问渠又想起了在俱乐部展示墙上看到的那张长胳膊长腿的背影,转头往旁边扫了两眼,几个教练看着都不像。

    轮到马亮上的时候,李博文和罗鹏几个人过来了,一块儿在下边儿给马亮加油助威,特别有气势,给马亮乐得脚打滑两次。

    “下回来买套装备,”罗鹏看看孙问渠脚上的鞋,“他们配的这鞋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吧,”孙问渠说,“能耐没有,架式挺足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跟你写字画画一样,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,”罗鹏说,“哎你最近还写吗?不给我看壶,我求几个字行不行?”

    “四个字以内,”孙问渠叹了口气,“我好久没碰笔了。”

    “四个字啊?我想想啊……”罗鹏说。

    “老当益壮。”李博文在一边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行么?”罗鹏看看孙问渠。

    “行啊,”孙问渠说,“然后挂床头?”

    “靠!你损不损!”罗鹏乐了。

    这一天闹得挺欢实,吃吃喝喝,爬爬石头,孙问渠下午跟马亮回城的时候在车上就昏昏欲睡了。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想过,过夜呢。”马亮说。

    “一帮狗男女,”孙问渠闭着眼睛,“有我什么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也是,”马亮点点头,“你狗……男男。”

    孙问渠笑了笑没说话。

    “不对,不,不是狗男男,”马亮想了想,把食指竖起来伸到眼前碰了碰他鼻子,等他睁开眼睛之后说,“是狗,狗男,一个,你单身。”

    “滚!”孙问渠让他气乐了,“操蛋玩意儿这么损!”

    到家的时候刚过六点,马亮晚上有饭局,没陪他吃饭,进了屋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的肚子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黄总正双爪对揣一副老农民范儿在沙发上打盹儿,听到他进门,从沙发跳下来,到他脚边蹭了蹭。

    “饿了吧,午饭吃完了没?”孙问渠看了看茶几边上放着的碗,已经吃空了,早上临时去买的猫沙看着也用过了,“等着,小不点儿还挺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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