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文完-《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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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从话本子风靡,有太多弟子撑着那堵墙告白或亲吻,道道灵力凝结之下,被江肆这样一推,不可抑制地整个倒了下来!

    墙做错了什么,温鹤眠又做错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一抬眼,就望见少城主保持着撑墙而立的姿势,嘴里咬着郑薇绮面颊上白皙的肉,满脸不敢置信加羞愤欲死加伤心欲绝地,与莫名其妙出现在围墙另一边的将星长老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温鹤眠施了个决,原地溜掉。

    郑薇绮:……

    郑薇绮:“这就是你说的‘把我吃掉’?”

    江肆衔着她的脸,不敢咬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话本子里的男主角很爱讲这句话,每回说出来,女主人公都会羞得满脸通红。

    他早就想效仿,奈何每回这句台词落毕,都会接个来到第二日的转场,弄得他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中间究竟被略过了什么。

    江肆前思后想,觉得应该是吃嘴唇,俗称亲吻。

    他没做过这种事,心里不好意思,稀里糊涂地,不知怎地就一口咬在郑薇绮脸上,当真像是在吃白玉团。

    近在咫尺的女修哼笑一声。

    他还没反应过来,郑薇绮便兀地挣脱。但她并未退开,而是仰起头,抓住他衣襟往下拉。

    她目光灼灼,江肆被看得心乱如麻,满心为她准备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,支支吾吾间,只红着脸低声道:“你要做什么?你得到我的人,也得不到我的心——我是个正经人!”

    呸啊!他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!

    “少城主,‘吃掉’可不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她挑眉勾唇,嘴角是蛊毒一样的殷红:“……你可学好了,我来教你。”

    被迫低头俯身的时候,江肆大脑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鼻尖和唇上,尽是桃香与酒香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入夜之后宾客散尽,宁宁便与裴寂回了房。

    之前与众人一并相处还不觉得,如今只剩下他们,难免察觉出几分暧昧难耐的尴尬。

    他们虽然未经人事,但总归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,对接下来应当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一片沉寂里,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裴寂只需望她一眼就红了耳廓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衣服——”

    这种话被直接问出口,宁宁总觉得局促不安,音量渐小:“直接……脱下来吗?”

    不对不对,这是哪门子的白痴问题。

    宁宁悔不当初,只想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,然后猛锤自己脑袋。

    裴寂闻言一怔,身形顿住。

    她眼神里的紧张再明显不过,他知晓宁宁慌乱无措,鬼使神差,沉声应道: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,小姑娘惊讶得睁圆了眼睛,身体却乖顺坐在床沿,褪下发间首饰,踢去鞋袜,抬眸与他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静候的姿势。

    裴寂一步步靠近的时候,脚步声仿佛能沉甸甸打在她心口上。

    幽夜清冷,少年修长的手指落在礼衣前襟。

    婚服暗红,祥云暗涌,他的肤色则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冷白,每一丝动作都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净身决念毕,眉目间的朱红粉白无声消去。

    她在礼前悉心洗漱过,席间又尽是花香酒气,如今数道甜香彼此勾缠,衬着屋内袅袅香薰,叫人目眩神迷。

    裴寂动作生涩,好在足够耐心。

    在初次相见的时候,宁宁怎么也不会想到,这个向来冷戾淡漠的少年剑修会于某日俯了身,用握剑的手为她一点点褪下婚服。

    暗红层层下落,露出最内层的雪白里衣,因裴寂之前的动作,前襟稍稍下落。

    一侧细骨暴露在烛光下,随着她悠长的呼吸悄然起伏。流畅纤细的线条自脖颈淌向肩头,再往下一些,能见到白衣之下的弧度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像是触到了火,仓促低头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

    裴寂呼吸骤乱,兀地缩回手,胡乱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往下扒:“我先来。”

    宁宁心里的那些羞怯迟疑,全因他这个动作消散无踪,一时没忍住,噗嗤笑出声。

    “你坐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生了点逗弄的心思,拍拍自己身侧的床铺,朝裴寂勾唇一笑: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简简单单几个字,有如悄然生长的藤蔓,于顷刻之间将他缚住,心甘情愿遵循她的意愿步步向前。

    坐在床沿上的人,由一个变成两个。

    婚服复杂繁冗,宁宁本就对男装了解不深,如今更是摸不着头脑,无声皱了眉。

    裴寂低头瞧着她的动作,半晌抬了手,覆在宁宁手背,引着她一步步将其解开:“这样。”

    直到出声,他才察觉自己的嗓音已然哑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衣物被层层褪去,宁宁的指尖触碰到最为单薄的里衣。

    裴寂低垂着长睫,面上波澜不起,耳廓红晕却愈发浓郁,手上用力,继续引导她向下。

    里衣褪下,露出修长脖颈,宽阔的肩。

    宁宁并非头一回见到他的上身。

    属于剑修的身体高挑健硕,胸膛、腹部与小臂都分布有紧致的肌肉,而裴寂本身身形清瘦,两相对衬之下,恰恰好位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体格,修长又漂亮。

    烛光晃荡,照亮他深深浅浅、恍若沟壑的旧伤疤。

    他从小到大,似乎总在受伤。

    宁宁心下酸涩,用指尖轻轻抚过他胸前长痕,引得裴寂气息一乱,声线里多出几分黯然:“……不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手指向上一滑,途经凸起的喉结,勾起他下巴。侧脸被她用拇指划过,裴寂垂了眼,听她缓声道:“我夫君若是不好看,世上还有谁称得上‘漂亮’?”

    那声“夫君”像团火,落在他耳畔,灼灼发热。暖意自耳廓聚拢,向下扩散至全身,叫他止不住地心焦。

    而宁宁逐渐向下的右手,已距离热浪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裴寂下意识按紧床单。

    宁宁想用力又不敢用力,视线不知道应该落在哪儿,只得死死盯住自己的手腕:“那、那我继续——”

    剩下的话被尽数哽在喉咙里头。

    身体突然被人打横抱起,放在大红喜被之间,裴寂跨上床铺,欺身而下。

    他的长发软绵绵垂下来,覆盖大片浓郁阴影,宁宁听见他说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这种事,总不可能当真让女孩子主动。

    剑修的手指骨节分明,带着常年练剑形成的厚茧与伤疤,指腹经过细腻皮肤,凭空生出粗砺且酥.麻的痒。

    指腹蹭过,白衫便顺势滑落。

    一颗荔枝被剥落外壳,露出内里白莹莹的果肉。映入视线的,起先是浑圆白润的线条,仿佛镀了珍珠般的色泽,因为他毫无征兆的动作,多出几缕粉色。

    右手逶迤游弋,迷途旅人来到连绵起伏的山丘。丘陵隆出圆月般圆滑的弧度,裴寂不敢用力,轻贴着下移。

    月光雪白,烛火橘红,两相交映,让一切秘辛都无处可藏。

    宁宁感受到他的目光,脸颊滚烫,偏头移开视线。

    忽有剑诀闪过,剑风吹灭跃动的烛火,在陡然降临的黑暗里,裴寂俯身吻她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很热,嘴唇同样滚烫。

    薄唇极尽柔和地碾转,舌尖温热,一点点轻触她的嘴角、唇舌与口腔,感官里只剩下湿腻的水渍。

    这个吻是为了让她分心。

    等宁宁再回过神,彼此间已然没了遮掩,向下看去,能见到灼灼而起的硕大影子。

    她被吓了一跳,差点就要抬起手,捂住自己整张滚烫的脸。

    “宁宁。”

    他黑眸深邃,似是有些失神,在白茫茫的月华之下,裴寂脸庞红得几欲滴血。

    可他仍在笨拙地引导,哑声对她说:“会疼。”

    宁宁说不出话,只能点头。

    于是炽热的黑影逐渐下沉,悄然贴近隐匿角落。

    宁宁觉得有些热,也有些麻。

    裴寂默然向前,生长在峡谷里的花瓣层层叠叠,被水雾浸得湿漉漉一片。那股外来的力道极其轻缓,悄然探入花丛之间,惹得枝叶轻颤。

    一滴露水自花蕊坠落,接而风雨大作,淌下更多馥郁的雨珠。

    宁宁屏息凝神,不让自己发出低呼。

    深夜的峡谷春潮带雨,风行水上,曲径通幽之处,携来一艘荡漾船舟。

    峡谷极深极窄,两侧崖壁层叠千回、重重裹叠,现出幽暗湿润的纹路,笼下浓郁暗色。

    春水暗生,晚风骤急,船只在黑暗中缓缓前行,渐入渐深。

    船舟之下暗流涌动,水声潺潺,二人交汇之处同样潺潺。

    有风吹开窗阑,窗外月牙弯弯,姑娘莹白的足尖亦是弯弯。

    宁宁连说话都没了力气,薄唇半张之间,只发出一道低低气音。

    恰是这样怯怯的音调,在幽谧春夜里如同散开的花粉,甜甜腻腻,悠然浸入四肢百骸,最能惹人心痒。

    裴寂瞳仁幽暗,安静垂眸看她。

    零乱黑发贴着他瘦削苍白的面颊,好似蛰伏于暗处的水蛇。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显出几分涣散之意,似是蒙了层水雾的沼泽,要把她彻底吞没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仿佛也带了热度,将宁宁看得心跳如鼓擂,只觉热气层层上涌,更何况他们还——

    她想不下去,又被击得倒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……裴寂。”

    她吸气时抬了手,掩住羞恼的表情:“你别……看我。”

    他却并未听循这句话,仍是定定望着她,怔然道:“你多叫叫我名字,好不好?”

    这声音喑哑微弱,却也稚拙赤城,带着眷念般的渴求,像只祈愿主人拥抱的幼猫。

    宁宁哪能拒绝,心下一软,颤着唤他:“裴寂。”

    裴寂似是笑了,吻上她颈间:“嗯。”

    脖颈上染了浅粉,隐约现出暗青血管,他的唇衔起白皙皮肉,依次勾勒青灰脉络与骨骼。

    宁宁大脑尽是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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