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5.第155章-《大明武侯.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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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燕王府的人等了许久,也不见人出来,明明正当夏时,他们却觉得手脚发冷。

    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恐惧,他们也是如此,越是不见燕王府里头有人出来,他们便越是忍不住遐想,难道是他们已经惹怒了燕王?因而他们才会被晾在这里,无一人搭理?

    他们满心想着,今日怕是见不到那陆长亭了,更别说见燕王了。

    但是他们敢离开吗?他们明知见不到人,却连离开也不敢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近了,一声一声,仿佛敲击在人的心面上,让人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。他们小心地转过头去,就见一行气势锐利的人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那是燕王府的亲兵。

    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他们更是屏住了呼吸,忍不住往后连连退步。

    这一刻,他们才真正直面见识到了燕王府的煊赫威势。

    燕王府的亲兵们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,一部分直直跨入了大门,还有一部分则是围在了门外,像是还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。

    等候在那里的两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,他们看见了一辆马车在侍卫的护佑之下,慢慢朝着大门的方向过来。

    他们紧张极了,能摆出这般阵势的,还能是谁?是……是燕王?一定是燕王!难怪之前都不见人出来,是因为燕王根本不在王府中!

    他们有些蠢蠢欲动,脚下甚至挪了挪位置。

    那马车很快也到了门外,少年当先踏步上前,正要开口,那马车帘被掀了起来,里头的人动作敏捷地走了下来,同时还扶了个人下来。

    那少年登时就僵住了,很明显,跟前的并非燕王……

    跳下来的是王府侍卫,他手中还扶着史嘉赐,见自己跟前突然冒出了挡路的人,那侍卫当即就拧了眉,低声斥道:“这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把守的亲兵低声道:“是来求见陆公子的。”一边说着,亲兵一边走了上来,冷着脸将少年请走了。

    少年尴尬无比,几乎能从他们的话中听到浓浓的轻视味道。

    他们瞧不上他。

    身后的人猛地拽了一把少年,低声道:“别乱动,继续等。”

    至少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人,今日总归是有个盼头了。

    侍卫回头冷睨了一眼,这才带着人进门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只得带着人继续等下去,身后的小厮捧着盒子双腿发软,一脸支撑不下去的表情。而这两人其实也进入到了焦躁的状态之中,他们紧张又忐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陆长亭和朱棣的马车行得很慢,坠在了整个队伍的末尾上,再加上中途磨磨蹭蹭,还顺手从路边摊上买了些东西,于是他们生生拖延了小半个时辰方才抵达燕王府的大门外。

    陆长亭掀起马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,这一眼他便立即看见了大门外那一行画风迥异的人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谁?”陆长亭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捉拿白莲教众,应该是极为隐秘之事,这时候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凑到燕王府外来?这时候将捉拿白莲教的消息泄露出去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陆长亭的面色渐渐地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朱棣拍了拍他的肩,倒是比陆长亭更为沉稳。这些傻傻送到燕王府门口来的人,想来也无法制造出什么祸端,朱棣要收拾他们实在太容易了。不过想到陆长亭方才的不快都是为自己着想而起,朱棣便不自觉地笑了笑,眼底都带出了三分甜意来。

    车夫从外头掀开了帘子,陆长亭慢条斯理地走了下去。

    那厢少年转过头来,看着陆长亭的出现,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。而陆长亭盯着少年的面孔辨认了一会儿,隐约想起来,这人应该是县学里头的同窗。

    但是他带着人来到燕王府外干什么?

    陆长亭眸光冷漠,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欢迎,他冷声问少年:“阁下有何事?”

    少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,这时候却见燕王从马车上紧跟着下来了,少年立即咽回了喉咙里的话,冲着朱棣的方向躬身道:“见过燕王殿下。”他身旁的人也纷纷回神,忙满头大汗地朝朱棣见了礼,生怕慢了一拍就惹出什么大事来。

    陆长亭微微挑眉。看来对方是将他忽视过去了。

    直到少年身后的男子拉拽了少年一把,少年这才又看向了陆长亭,低声道:“我、我是来道歉的。”

    道歉?道什么歉?

    那少年低下了头去,似乎不愿意被陆长亭看见他面上的表情,陆长亭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他的不情愿。来道歉都道得这般不情愿,何必呢?陆长亭斜睨少年一眼,对他极为的瞧不上。

    少年隐约察觉到了陆长亭的不快和鄙夷,顿时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,他咬了咬唇,身上散发出抵触的情绪。

    身后的男子实在担心他暴露了真实情绪,忙道:“日前在县学中,犬子无状,冒犯了陆公子,回去后觉得实在羞愧难当,便特地选在了今日前来,向陆公子道歉,请求陆公子的原谅。陆公子如何惩罚他都是使得的。”

    原来这是少年的父亲。

    陆长亭闻言便更想笑了,自己犯下的错误,却要连累父亲抛下脸皮跟着自己一同前来道歉,这少年却还将不情愿的姿态摆得这样明显,也亏得是遇上了他,但凡遇上任何一个脾气不好的,今日这事都难以善了。

    这人天真愚钝起来可着实太可怕了!

    朱棣走到了陆长亭的身后,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年。

    得罪过长亭的人,他记得再牢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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