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陕西平了,中原终于可以安定了。” 群臣兴奋的议论,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。 当然了,李自成虽然死了,但其部下却并没有放下武器,投降朝廷,据孙传统的奏报,在官军的四面围剿之下,李过李双喜等人走投无路,最后率领残匪千余人,越出长城,往河套蒙古草原跑去了。 是否追击,孙传庭自己不敢决定,上疏朝廷。 为什么不敢决定?因为大明大军如果追出长城,那就会和盘踞河套地区的鄂尔多斯蒙古部发生冲突,在辽东战事和湖广战事之下,是否再要和鄂尔多斯蒙古发出对抗,需要大明朝廷通盘考虑,不是三边总督自己就可以决定的。 同时,河套是大明军政的一个禁忌,孙传庭深知其理,因此不敢轻易决定,非是上疏朝廷不可。 “河套?” 听到这两个字,朱慈烺心中颇为感慨。 有明一带,大明战马极度缺乏,原因就是缺少牧马场,但其实最初之时,大明并非没有养马之地,这个养马地就是河套。 何为河套? 是指河流弯曲成大半个圏的河道,亦指这样的河道围着的地方,这里单指黄河河套,也就是宁夏一代。 黄河自青海东来,遇到贺兰山阻挡折向正北,又遇到阴山折向东,再顺着吕梁山脉向南奔流,在此形成一个大弯曲,故名“河套”,由于黄河水的滋润,河套自古就是水草丰美的平原,水网密布,可耕可牧,素有‘塞北江南’之称。 这样的地方,自古就是良好的牧马场。战国时,赵武灵王向北开拓,在此地设立云中郡,为赵国产出战马。赵国灭亡后,河套落入匈奴之手,其后汉武帝命卫青收复河套,在此设朔方、五原、西河三郡,也正是因为有河套这个养马地,汉帝国才能在和匈奴的征战中,源源不断的产出战马,以立于不败之地。 明初,大明北逐蒙古,再一次收复了河套,只可惜,成祖之后,大明放松了对塞外的经营,蒙古人鄂尔多斯部逐渐南侵,又一次占据了河套平原,从此大明就彻底了失去了这一最好的牧马场,以后的百年间,大明战马产出困难,在和建虏的交手中,屡屡落入下风,甚至最终灭国,某种意义上讲,失去河套马场,没有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,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。 蒙古人占据河套之后,以河套为跳板,南下延绥,东进大同,对大明不停的进行骚扰。 嘉靖二十三年(1544年),明总督三边侍郎曾铣力主收复河套,期间修筑大同西路、宣府东路边墙,主动出击河套,大败俺答部。并上疏《请复河套疏》,得到内阁首辅夏言的支持。 但此时权臣严嵩为打击政敌夏言,称收复河套会“轻启边衅”,同时勾结败将仇鸾,诬告曾铣对俺答实败未胜,克扣军饷,贿赂夏言以求加官进爵。后为严嵩勾连诛杀。自此,明朝内部“无敢再言边事者”,河套遂成为禁忌,河套完全落入蒙古诸部的手中,大明缩于城墙之内,边患愈加严重。 后世里有人说,如果当然是大明朝廷能够采纳曾铣之策,一举收复河套,其后百年的历史,必然会改变,大明在和建虏蒙古做战时,就不会因为战马处于下风,河套不但是一场天然的好牧场,而且因为黄河水的灌溉,周围田地极为肥沃,是为塞上江南,养民百万不成问题,但使宁夏河套在大明手中,明末民乱时,不但可以向朝廷输送战马和粮草,更可以吸纳边民,减轻朝廷的负担。 可惜啊,奸臣误国,害死了夏言和曾铣。 严嵩之罪,嘉靖之庸,祸害百年,该死! 身为穿越者,前世里朱慈烺就对真正的大明名相夏言敬仰不已,对提出《请复河套疏》的曾铣亦是钦佩,只不过穿越而来,正是大明危局,国力疲惫,应付建虏和流贼已经是力不从心之时,所以朱慈烺一直都没有将“收复河套”的想法摆上案头。 今日,李过李双喜带着残兵,逃出长城,进入河套草原,加上李自成已死。陕西全境的贼乱已平,而经过三年的淬炼,孙传庭麾下秦兵的战力,已经得到了极大的锻炼,辽东建虏也已经失去了强力摧残大明,肆意入塞的能力,双方实力进入平衡期。 或许,收复河套之策,该是摆上案头了。 “追当然是要追的,但不可急追,更不是现在就追。先观望一段吧。” “程九伯金二狗,包括当日追击的乡勇,都要重赏。若非他们尽责,闯贼说不定就又逃了。” “说到河套,朕首先想到的就是曾铣的《请复河套疏》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