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南镜重新点燃了打火机,看着郁安晏墨黑的眼眸逐渐沉下去,仿佛最后一点光亮都消失了。 “不会死的,”南镜认真否认,火光在南镜的眼里燃烧,近乎于承诺道: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 郁安晏身体前倾,支着的右腿往前推动了一下,不慎碰到南镜随意放在旁边的黑『色』背包,刚才被南镜放了祭祀书的黑『色』背包拉链是敞开的,现在被搡动了一下,整个背包垮塌下去,里面的东西滑落出来。 被南镜放在背包右下角的青黑『色』罐子『露』出小半个部分。 郁安晏的目光顿在那个青黑『色』的罐子上,一张不常见的血红写黑字的纸牢牢黏在这个罐子上。 微弱的光映照在这个青黑『色』的罐子上,就在不久前,郁安晏还见过这个手掌大小的青黑『色』罐子,郁父捧着这个罐子祈求他能接受。 怎么说的来着。 “安晏,这是郁睿轩磕头跟你从高人那里求来的罐子,能救你的命的,我找了人来捧这个罐子,那人的八字捧这个罐子能护住你,你听爸的,让那捧罐子的人跟在你身边,行不行?” 十三年来,因为郁父祈求而来到郁安晏身边说着要救他的人实在太多了,多到让郁安晏厌烦的程度,这群人的存在就是在不断提醒郁安晏一定会早死。 有些被找来的玄门高门也确实害了郁安晏。 郁睿轩求来的这个罐子?救他?是提醒他快点去死吧。 郁安晏直接拒绝了这个青黑『色』罐子,他冷硬让郁父不要再抱有无谓的幻想,直接接受他要死亡的事实就行,但现在,郁安晏再次看到了这个青黑『色』的罐子。 郁安晏恨跪着祈求他再活十一年的郁父,恨在暗处一直盯着他想着他死的郁睿轩,郁安晏也恨那群因为金钱权势或者他这张脸轻浮说要救他的人,这群人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早死。 但他遇到了南镜,他以为,至少南镜,至少南镜是不为什么来到他身边的。 郁安晏想,至少在自己死前,能碰到南镜,能短暂地,昙花一现地拥有这种希望他活的,纯粹的感情,就够了。 但南镜,拿了这个青黑『色』罐子。 是因为有人以某种条件给了南镜这个青黑『色』罐子,南镜才会到他的身边说:“郁导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 郁安晏眼眶逐渐发红,他直直盯着这个罐子,猛地抬头看向南镜,南镜一身似血的红嫁衣,轻薄的绸缎的红嫁衣在幽暗的光里像是燃烧着的火,或许下一秒就会烧成灰烬。 打火机再次灭掉,视线有一瞬间的暗,还不待南镜再次按开打火机,南镜捏着打火机的手就被郁安晏冰凉的手彻底握住了。 “不要点燃火。”郁安晏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泛着沁人的凉意。 郁安晏那只冰凉的手从手上移到了南镜的脖颈侧,这手贴着脖颈和脸交界的地方,郁安晏感受着南镜的脖子上的血『液』流动时的温热感,只要他现在收紧手,他就能完全的捏断南镜的脖颈。 南镜被这手的凉意激得颤抖一下,他不舒服侧了侧头,带着丝担心说:“怎么了?郁导你的手好凉,要不要我帮你捂手?” 南镜听到郁安晏在黑暗中低低笑了一下,这笑声很沉,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疯的意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