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痛不复当初-《竹马又名蓝颜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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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至少给我打个电话。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?然后又无缘无故关机,我以为你又去干傻事,赶忙跑过来,敲你家门又敲不开,我撞开门见你不在家,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,满城去找你,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?”
席庆诺张着嘴,无法回答。在席庆诺眼里,梁越是个典型的冷性子男人,话说得少做得多。他一直从里到外散发着“稳重”的气息,无论从言行还是气势,甚至一个眼神,都是他年龄不该有的稳重。但是,刚才说这些话的人,真是她认识的梁越吗?
席庆诺蒙了,可她又不想让梁越生气,只能像个受气小媳妇委屈地看着他,
小手哆哆嗦嗦地牵着他的衣角摇啊摇:“对不起美男,我以后每天下班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好不好?别生气了。”梁越静静地注视着她,最后叹息说:“你回去吧,我走了,今天不送你上楼了。”他正欲转身,席庆诺赶忙拉住他的手臂,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皱眉。这个细节被席庆诺发现了,她疑惑地加重自己手掌的力度,果然,见到梁越
的眉头锁得更深,于是问:“你手怎么了?”“没什么。”梁越淡淡地说。“美男,在我发作之前,自动报出实情,要不然可别怪我光天化日之下欺负
你。”说罢还挥了挥粉拳。她又在睁眼说瞎话了,现在快晚上八点,哪里来的光天
化日之下,最多算光亮的路灯之下。梁越无奈一笑:“撞门过猛而已。”“去楼上,我那有化瘀活血的药。”不由梁越拒绝,她硬拽着他往上走。可
一进楼梯口,在漆黑的过道里,梁越还是如同往日那般在她前面为她探路。
席庆诺见梁越在这个时候还是那么好,心口一甜,如一只乖顺的小猫,贴在他的身侧,偶尔娇羞地抬头看他,手机的微光,勾勒出他挺秀的侧脸,让她心神荡漾了一阵,小手竟然不自觉地挪向他的手,轻轻牵住。他的掌心热乎乎的,正好帮她暖手。梁越身形一顿,转头看了她一眼,心虚的席庆诺忙解释:“我怕又遇见老鼠,到时候要滚的话,拉你一起滚,哼。”
梁越勾了勾嘴角,不说话,算是愿意和她一起滚。
当席庆诺到达三楼,看见自家那本来就不结实的木门惨兮兮地倒在地上时,还是当场愣住了。不是吧,门都撞坏成这样?这是梁越撞的吗?这简直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啊。
席庆诺愣了好久。早知道她今天早上应该把外围的铁门关上而不是虚掩,要不然这木门还能完璧归赵还给房东。现在木门成这样,换个新木门又不可能了,市
场上根本买不到这种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木门,除非定做。席庆诺哭笑不得地看着梁越:“这只是租来的房子啊,美男。”“啰唆,换个防盗门就是了。”梁越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夸张了,脸竟然难得
地红了。事实证明,梁越确实夸张过了头,右手臂上红肿不堪,好像遭人毒打一样。
席庆诺很心疼地看着却不敢动:“美男,我们去医院吧。”“没事,小题大做。”他准备穿衣服,甚至连药都不擦了。“别穿衣服啊,我给你擦一下吧。”她刚说完,就听见“咚”的一声巨响。两人齐齐往门口看去。因为大厅对着
门口,门口没木门了,只有张镂空的铁门,能清楚地看到外面,自然,从外面也能看清楚里面。只见一个年轻小伙子,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,朝他们傻笑
后,跑步上楼。瞧瞧梁越,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,依旧淡定地脱衣服。上完药,由于家没门了,作为罪魁祸首的梁越很是仁道地跟席庆诺说:“要
不要去酒店?”
在席庆诺的字典里,有一个词是梁越的专有,这个词叫作“恬不知耻”。梁越让她住大酒店不过是为她安全着想,席庆诺欣然答应这是毫无疑问的。可偏偏她还要求梁越陪她。这是为什么?用席庆诺的回答是:“一个人住酒店,好奇怪啊。”
梁越一脸无奈:“一男一女住两间房更奇怪。”
席庆诺想想这话也有道理,便勉为其难地点头自己一人去酒店住。
别看席庆诺平时大大咧咧,却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。她从来不会一个人住酒店,即便是五星级的,心里还是发怵。她打电话给李欣桐,希望李欣桐能来陪
她。李欣桐很不给面子地说道:“你那小竹马呢?这不科学啊,此时他应当万死
不辞地陪你!”“他说一男一女住两间房很奇怪。”“你们以前不都这样吗?现在才开始矫情了?”李欣桐说得很是不以为然。
她早就看不惯两人的“亲密无间”了,更看不惯梁越对席庆诺的过分宠爱。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?她要是席庆诺,早就把梁越拿下了。席庆诺也觉得梁越矫情,可她有什么理由让梁越事事都顺着她?她只是他的
小青梅,而这,并没有什么用。席庆诺说:“你到底来不来啊?”“诺诺,你有没有喜欢过梁越?”李欣桐突然转移话题。席庆诺怔了怔。关于这个问题,她扪心自问过,可到了最后,她选择了逃
避。梁越什么都好,偏偏是她妹妹喜欢的人。
李欣桐见席庆诺沉默,也不逼问她了。多年好友,她的个性,李欣桐太了解了。她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:“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,都是有所图的。梁越图的,我想是希望你和他在一起。谁都看得出来,他喜欢你。”
“他……他只是照顾我这个可怜的青梅竹马。”席庆诺几乎条件反射地反驳。“梁越如果只是单纯地可怜你,会为你付出这么多?我告诉你,不可能!肯
付出,那是因为内心充满了爱意。就像我对宋子墨,你对韦辰鸣!”韦辰鸣。席庆诺听到这三个字有些咬牙切齿,想到曾经自己在b市的不堪经历,心情更
不好了,她怏怏道:“不来就不来吧,总跟我讲道理,真烦人。”“我只是想警告你,付出得不到回应,会累的。梁越开始累了。”席庆诺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。“诺诺,你根本就不明白,等一个人有多辛苦。挂了,拜拜。”李欣桐越发
觉得梁越和自己同病相怜。席庆诺的手在发抖,她在害怕。害怕梁越和李欣桐一样,头也不回地撇下自
己所谓的一往情深。是啊,席庆诺其实早已察觉,梁越喜欢自己。晚上,席庆诺始终睡不着。她很烦躁,纠结了很久还是给梁越打了电话。电
话很快就接通了,梁越像是被吵醒了,沉着嗓子问:“喂?”“美男,是我。”席庆诺声音低低地答。“怎么了?”梁越问道。席庆诺思忖了下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梁越见没了声音,不如往日耐心等待,
直接说道:“你不说话,我就挂了。”她始终说不出口,她还是想像往日那般没心没肺地和梁越一起生活,可为什么就那么难?梁越虽然嘴上说挂电话,但他一直没挂,他知道席庆诺今天给他打电话肯定
有什么事情。“你怎么还不挂电话啊?”倒是席庆诺反客为主了。梁越叹了一口气:“是不是要我在你旁边开个房间陪你?稍等,我起床就过
去。”听到梁越这句话,席庆诺哭笑不得。他对她还是那么好……席庆诺说:“记得给我带点儿好吃的过来,动作快点,小爷我饿了。”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案例。
大约过了半个小时,有人按门铃,席庆诺知道是梁越,没有看猫眼,就径直开了门。只见一个女人凶神恶煞地上下扫了她两眼,怒目圆瞪:“就你这小狐狸也能勾搭我家老王?”
席庆诺还没反应过来,女人就一把推开她,直往屋里冲。席庆诺忙制止:
“喂,你干什么啊?”“老王,你给我滚出来!有钱了就花心了,你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!”女人把房间翻了个遍,也没找到她口中的老王。席庆诺这才明白这女人是来干吗的了,但是很可惜进错了房间。她好心提醒女人:“姐姐,你是不是找错房间了?”
这话反而激怒了女人,她立马紧张成斗鸡状,拿手指指向席庆诺,破口大骂:“小狐狸,你得意什么?这么胖也好意思出来勾搭,出门前照照镜子,你连我十分之一都不如!眼光不要看得太远,你这样迟早要倒霉的!”
席庆诺气得肺都要炸了,不甘示弱地回瞪她:“你这么凶,难怪你男人不要你!长得好看了不起啊,男人需要的是温柔乡,而不是辣椒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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