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八十五、夏至(四十五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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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云愣了愣。

    “云儿,”裴渊道,“我看上去不慌,只不过是不形于色。我向来知道这些人丑陋的面目,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。在路上之时,我一直惴惴不安,唯恐他们对你做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来,直到方才在阁楼上看到你平安无事,我才仿佛获救了一般。”

    停了停,他补充道:“这话,我只说与你知晓。”

    晚云没想到裴渊会有朝一日跟自己说起怯懦的一面,不由愣住。

    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,只傻傻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裴渊拉着她的手,淡淡道:“下面的楼梯有些朽坏,慢些。”说罢,他继续牵着她的手,往楼下而去。

    二人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道上回想,晚云想着裴渊方才的话,心莫名地跳得快。

    别人眼里的裴渊,一向冷静、高大、无往不利。楼月和谢攸宁他们,视裴渊如真神,即便在他面前插科打诨也始终保持着敬畏。就算是憎恶他的人,如太子,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可怕,像躲瘟神一般躲开他。

    裴渊也一向乐于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,就像当年和她在山中初遇那样,冷冰冰,无懈可击,仿佛裹着一层厚厚的铠甲。

    但现在在晚云面前,这层铠甲正在破裂。晚云知道,这样的阿兄,只属于自己。

    心头暖暖的,似掺着蜜。

    因为担心晚云受伤,裴渊先前吩咐随从寻了一辆马车来,此时,就停在寺院的外面。

    裴渊和晚云一道坐到马车里,走起来之后,他忽而想到了什么,问晚云:“你师兄和那沈家闺秀之事,究竟是何缘由?陈录在信中只大致说了说,方才我与姜先生匆匆会面,也不及详问,你现在可详细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提起这事,晚云精神一振,随即将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阿兄,”晚云很是不忿,“师兄和沈姊姊只是正儿八经地伸冤,为何讨一个公道竟那样难?”

    “因为这是京师。”裴渊道,“且牵扯到了封家,那公道注定不会来得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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