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百四十、秋归(一百零八)-《一念桃花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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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帐子开了又闭。

    他捂头,气喘吁吁地看着满地狼藉,额头沁出了冷汗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后,营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方崇归来,兴冲冲地入了封良的大帐,道:“左仆射,我军大获全胜……”

    却见封良俯首案上,而大帐中的杂乱不堪。

    方崇他不由得愣住,看向旁边的随从,那些随从皆恭敬低头,显然并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这时,封良从案上抬头,看他一眼:“都尉胜了?”

    “正是!”方崇复又笑道,“左仆射不知,裴渊那厮见了我等,就跟兔子见了虎似的,拔腿就跑。若不是他们河西的马要好些,在下今日定然就将裴渊擒来,这营中便要开庆功宴了!”

    封良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,只问:“他为何要跑?”

    “必定是没料到我等突然出现,毫无准备,不知如何招架,自然跑为上策。”

    封良没有回答,只道:“跑了就跑了,我要出营一趟,大概去个五六日,你先按兵不动,就算裴渊前来挑拨,也莫要出战,一切等我归来再议。”

    方崇愕然,忙问:“左仆射此时离去,要去何处?”

    “潼关。”封良道。

    “潼关?”方崇问,“大敌当前,左仆射去潼关作甚?”

    “办一件紧要事。”封良说罢,唤来随从,令其点五千人马,立刻出发。

    “出了何事?左仆射何不告知于我?”方崇急道

    封良回头,见方崇拱手,恳切道:“在下自当年受左仆射恩惠,便立誓追随左仆射,万死不辞。如今为左仆射驱驰左右,亦只为能助左仆射一臂之力。左仆射若有要紧事,也当交托在下,让在下为左仆射去办才是。”

    封良沉默片刻,问:“我问你,你四日前便说,河东道和河南道的八万兵马即至,为何至今仍不见踪影?”

    “左仆射莫不是忘了,两道和潼关总管皆言路遇大雨,泥泞难行,故而迟到。”

    “你亲眼看见了?”

    方崇只觉得不可思议:“那是总管们仔细打探,呈报而来,互相印证,岂会有假??”

    封良只看着他,没说什么,只道:“记住我说的话。谨慎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擅自出击。”

    方崇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,他跟着封良步出大帐,道:“此乃天赐良机!河西军初来乍到,水土不服,正是败其士气之良机!”

    封良上马,只道:“记住我的话,否则,军法伺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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