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顾朝辞淘了淘耳朵,悠然说道:“废话连篇,谁要听你说这些,没看我正在品评你的内功,好与欧阳先生说话吗?” 裘千丈捂着脸颊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 屈辱! 从未有过的屈辱!! 妈的! 老子死则死耳! 岂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! 他突然大吼一声,双手撑地,站起身来,对着顾朝辞大吼道:“你要有本事,就给老子一个痛快!” 顾朝辞见他额头青筋暴起,眼中如要喷出火来,典型恼羞成怒,已达极点。猜想这人长这么大,想是从没受过这等羞辱。暴怒之下,也就置生死于度外了,那自己不成全他,都不行了。 顾朝辞也是高看裘千丈了,他若真的如此强硬,早都应该对其破口大骂了。如今说话不吐脏字,说到底,还是怕死。 可顾朝辞哪去想这些,只是摇了摇头,垂眸一看裘千丈,轻叹道:“唉,不识好人心!或许你挺硬气,不过你选错了人,我这人平生受不得激啊!更加见不得人,在我面前玩傲气,可能我得对不住了!” 说着缓缓伸出左掌,虽然离裘千丈有三四尺,但一股掌力已将他全身笼住,只须一发,便能震得其五脏碎裂,骨骼齐折。但他心有用意,自是含力不发,将目光转向欧阳锋,幽幽道:“欧阳先生,这人是你的好朋友,杀了他,你不见怪吧?” 欧阳锋听他将一个江湖骗子,强行按成自己朋友,怒气直冲脑门,但此时势不如人,只能按捺住心头怒火,朗然道:“我与他只是初次见面,哪算的上什么朋友,你也太小看欧阳锋了!哈哈……” 顾朝辞本来一副凝神倾听状,但见欧阳锋话音刚落,就仰天大笑,犹似金铁交鸣,铿铿作响。心想这老家伙笑得舒畅,有此可乘之机,如何不下毒手? 顾朝辞心动手至,左手一挥,劲力疾吐,“呜”的一响,韩小莹、黄蓉不由一声惊呼,就见裘千丈整个人,径朝欧阳锋飞了过去,而顾朝辞更好似幻影一般,紧随其后,她们都看不清身形了。 顾朝辞、裘千丈与欧阳锋,本来相距一丈有余,她们只惊呼出声,两方距离便不足三尺了。 欧阳锋对顾朝辞,那是前所未有的忌惮,故而看似是在大笑,浑身不做防备,但心神集中,岂敢放松? 耳听得风声飒响,再一看对方不但将裘千丈,当作暗器扔了过来,距离自己已然不足五尺,而且明显是用了隔物传劲之法,对方还紧随其后,明显还有后续。 欧阳锋眼见顾朝辞,既狠毒又不要脸,顿时惊怒交迸,已然双拳一立,一上一下,朝着裘千丈隔空虚砸而出。这拳招看似普通,实则古拙大气,意气磅礴。 顾朝辞躲在裘千丈身后,就觉对方拳风凛冽,心下暗赞:“老毒物这手劈空神拳,好生了得!”。 动念间双方相距也就三尺,其人拳劲已至,就听“砰嘎拉”的一阵响,这股力量打在了裘千丈身上。 顾朝辞左手只在裘千丈身上一推,使出卸力之法,让他斜飞了出去,右手蓦地一翻,手中打狗棒,斜刺里戳向欧阳锋腰间。 裘千丈飞出两丈开外,“扑通”一声,掉在地上,已然成了一瘫烂泥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祈求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,那是对生的渴望,可他嘴巴一张一张的,却再也说不出话来。 人人都知道,他被欧阳锋拳力震断骨骼,纵然一时半会还死不了,可这种生不如死的境遇,其实最为痛苦了。 顾朝辞这一戳,罩住欧阳锋腰间七八处穴道,似虚似实,来势奇快,正是“打狗棒法”中的高招。 欧阳锋自是生平未见,与此同时,顾朝辞左手又是一招“漫天花雨掷金针”,数十点寒星打向他面门,手法之狠之快之妙,更是无与伦比。 顾朝辞掷人、出棒、洒针,袭击之快就在电光石火之间,出手又是这等歹毒,若是一般一流高手,就是有十个,也该一齐送了性命。 若是换作旁人,势必要中他算计,但欧阳锋武功何等精湛,可是欧阳锋,却偏偏好似先行料到一般,施展“瞬息千里”轻功,身形倏地后掠,避开绿玉杖攻势,同时双手齐扬,一把银梭激射而出,迎向对方银针。 耳听“叮叮当当”暗器交碰作响之声,不绝于耳,顾朝辞的一蓬银针,又小又轻,好似银雨,却尽数被欧阳锋所发银梭击飞,不过他的银梭虽然大重,但数量不出银针,中途一经受阻,自被银针荡了开来。 在场之人,都是武学高手,知道银针细小,银梭粗大,以大击小而能毫厘不差,则欧阳锋手法之妙似犹在顾朝辞之上。 可顾朝辞能以小小银针,抵住银梭去势,内力比之欧阳锋尚要深厚三分,应当无疑。 不过两人武学功力之深,均是可见一斑,众人是既惊且佩。 顾朝辞这击暗算不成,知道靠一人之力,实在难以杀掉,欧阳锋这等心思歹毒之人,便定住了身子,不再进招。 要知道,他刚才掷出裘千丈,如果暗算对像是洪七公、周伯通、乃至于黄药师,他们绝对不会一开始,就直接打出劈空拳掌之类的武功,攻击裘千丈。 但欧阳锋这种人,管和你有没有仇,只选择最为简单有效的,至于打死无辜之人,他哪里放在心上。 顾朝辞虽然颇感气馁,但面上却是笑吟吟的一拱手道:“西毒欧阳锋真是名不虚传啊!在下今日领教了这等手段,敢不让人为之心折!” 他适才出手阴狠剽悍,这时却温雅斯文,便好似方才想要暗算欧阳锋之举,与他全无干系一般。他脸皮之厚,别说黄药师、梅超风、江南六怪等人。 就连欧阳锋这种人,也禁不住的暗暗佩服。尤其见他面带微笑,色如冠王,俊而有威的面庞,这一袭白衣,做功精致,绸料上佳,谁人见了,不说他是个威仪棣棣的美丈夫?可没想到行事如此卑鄙,心下暗叹:“此人才是我今生最大之敌,什么王重阳、段皇爷、黄药师、洪七公,和他比起来,都不足为虑了!” 郭靖黄蓉这才反应过来,齐齐奔上,与顾朝辞并肩站在一处, 欧阳锋眼皮也不向他们撩一下,只微微笑道:“你这小子和裘千丈、黄丫头,顾左右而言他,又往我面前一来,我就知道,你想做什么! 但没想到,果然名师出高徒啊! 老叫花英风侠骨,一辈子行侠仗义,仁侠之名播于四海,这临到老来,收了你这种传人。 呵呵,缘分这东西,也真是妙不可言哪! 你刚才戳我那一棒,甚为精妙,应该就是老叫花向不轻用的,丐帮镇帮绝技‘打狗棒法’吧?” 顾朝辞哈哈大笑道:“正是,欧阳锋明察秋毫,令人佩服!” “只是顾某人自问,行事虽有些卑鄙无耻,但平生从未做过,恩将仇报这等……禽兽尚且不为之事! 我做人方面比不得洪老恩师,但比之阁下,似乎更胜一筹,这你认不认?” 顾朝辞暗算虽然不成,虽有不甘,倒也并不惊讶。如今被人揭露破绽,不但不怒,反而大笑赞叹,风度倒是绝佳。 但见欧阳锋言语讥讽自己,卑鄙无耻,堕了洪七公名头,仍是不焦不躁,镇定如恒,侃侃而谈。 众人对他这份气度,也是极为佩服,更加自叹不如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