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军已然出海,快速往琼州赶去。 相比来交趾之前,舰船上多了巴尼汉、狄邯、傅玄策、士亥、雷兰五人。 金银粮秣不必多说。 就连兵马都不少反增,即使筛选一遍后,依然让汉军成功扩军五万。 除开留守交趾的兵马之后,刘恪手中足有九万大军。 比之来时,已经翻了一倍。 刘恪正带着士亥,在甲板上吹着海风。 “你是真的想死,还是逢场作戏?” 士亥确实是喝了毒酒,但却是当着汉军的面喝的,很快就有人上去催吐。 要真有一死了之的心思,应该早就死了。 “谁又想死呢?不过若是真的死了,倒也没什么遗憾。” 士亥将死亡说的轻描淡写,只是偶然间又望了眼交趾的方向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“士苏是你杀的?” 刘恪又问了一句。 在以孝治国的大汉,真正的弑兄杀弟,很少见。 却见士亥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,干净利落的承认了: “士苏多次向父王提议救援大汉。” “他为人有些迂腐,若是真的继位了,他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救援大汉。” “那就只能让他去死了。” 刘恪笑了笑。 “弑兄的名头,可不太好听。” 那种大汉必然败亡的局面下,士苏如果发兵救援大汉,固然让人动容,但着实没脑子。 下一个亡国的,肯定是交趾国。 往坏的说,士亥是篡改遗诏,逼死兄长。 可往好了说,他保全了交趾国。 有高让在前面上眼药水,东胡大可汗又年事已高,且八部内乱。 如果不是大汉突然绝地翻盘,交趾国哪怕不能趁着东胡内乱,开疆拓土,只是继续稳固国中,继续统治几十年,并不难。 “不好听就不好听吧,一个亡国之君,哪还管的了天下人如何看待?” 士亥笑的很洒脱,说着,还拿出了一封信。 “这是我兄长的遗笔,本是让狄邯发兵救援大汉,如今看来,倒也不算晚。” 刘恪默默收下,岂止不算晚,甚至恰到好处,要真是五年前发兵,大家一起凉凉。 他往狄邯的方向看去。 狄邯正在让夏不具处理着流矢所造成的的伤口,同时请教着发力技巧。 他那一拳,没让士亥吐干净。 还是后来赶到的夏不具,仔细分析受力之后,一个药囊砸下去,才让士亥彻底吐干净。 催吐,也是讲究医学方法的。 不仅要吐得干净,还得保证不伤及内脏。 “回了琼州,朕赐你百名宫女。” 刘恪向士亥许诺道。 无论是真是假,有了这封信之后,狄邯与刑徒军,就彻底和交趾国割裂开来了。 大汉直接拿来用,也不没必要有太多顾忌。 纵然士亥之前,另有将囚徒军化为己用的方法。 但在士苏遗书,与落实的弑兄恶名下,都将再无用处。 刘恪不由得感叹了一句: “交趾一行,最让朕惊讶的,不是张议平,也不是高让,反倒是躲在这一文一武背后的伱啊!” 士亥赶忙一拜: “臣不敢当!” 不过再怎么不敢当,他确实是做到了亡国之君的极致。 不仅在势如破竹的东胡人手中,不惜背上昏君恶名,保全了交趾。 即使面对大汉兵锋,仍然留有多种手段。 乃至于最后宴会上的强势,将刘恪送进大牢,也做到了两面讨好。 一边,表现出自己的强硬,给了东胡、先祖、国民一个说法。 你们可看见了,哪怕汉军兵临城下,大军覆灭,我依然抵抗到了最后。 而另一边,大牢里还送了刑徒军和一员大将,也满足了大汉所需。 还用狱卒的郡兵,给刑徒军进行了恢复性训练。 不需要更多演练,就能直接投入到高州战场上,对抗东胡兵马。 至于刘恪要是没能从大牢里脱身,那就更有的说法了。 大汉只能和交趾结盟,士亥更是直接在绝境之下,保全了交趾国的完整。 见士亥一边吹着海风,一边往交趾所在的方向,望了几眼。 刘恪不由得道: “既然还有所留恋,为什么要走?” 士亥摇头: “留恋是情理之中,毕竟是生活多年的故土。” “不过,臣也是真的累了。” 刘恪道:“铜柱都倒了。” 士亥一笑: “是啊,铜柱都倒了,交趾不复存在。” 当年马援征战南越,所立下的铜柱,曾言“铜柱折而交趾灭”,威慑无数人。 但并不利于大汉对交趾的掌控。 如果真的将交趾,视作大汉疆土,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? 从那时起,交趾虽然仍属于交州的一部分。 但只要铜柱在,就不算是真正的汉土,更像是附庸、属国。 这也给了士燮南逃建国的基础。 现在铜柱倒了,大汉的国都又暂时坐落在琼州,两地相隔不远,容易管控。 交趾很容易,就会彻底归属于大汉。 刘恪看着浑身一轻,自由自在的士亥,心中并没有尽取一州的喜悦。 他反而皱着眉头,沉声道: “一州之地,当真这么艰难吗?” “难。” 士亥眼中只有疲惫,极为肯定的道: “举步维艰。” 饶是以士亥的能耐,也只能在夹缝中生存。 一番操作,最后亡国,哪怕做的再漂亮,个人能力再强,也多少显得有些无力。 可士亥也是真的没办法了。 他篡改遗诏,弑兄夺位,背负骂名,扶植高让,设下内应,暗藏囚徒军. 他做了许多事,自负瞒过了天下人。 但最后呢? 也只是在东胡兵锋之下,苦苦挣扎,苟延残喘。 天下大势如此,东胡不可当,想活多久,全看东胡人的心思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