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早说我就早反了-《都是抽象天命,你千古一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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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昭那张老脸上,除了震惊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。

    本来这场宴会,他是为了和友人们通个气,利益交换,然后度过这一难。

    结果发现,这一个个的,全都不是什么好人。

    不是都说自家闺女贤良淑德,贤良淑德、秀外慧中、温婉端庄,适合皇后之位吗?

    这送入宫的女子,没一个是省油的灯,心眼多着呢。

    怎么就全都对那姜婕妤使上手段了?

    嫉妒之心,恐怖如斯??

    诸多世家贵族们,也是大气不敢吭一声。

    这还是胆子比较大,敢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而那些没说出来的,和没有参与此次宴会的,又有多少?

    想到这里,就让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一旦事情暴露,皇帝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这可不是在后宫尔虞我诈争权夺利的问题了,几乎是蹬鼻子上脸,肆无忌惮啊!

    甚至比之前的选秀名册一事,更为敏感,换了哪个皇帝,都绝对是杀头大罪!

    终于,有人开口提议道:

    “要不瞒着吧,这种事我们都想不到,皇帝就算查出来,应该也不会信吧?”

    说的有些道理,毕竟这事儿,怎么看怎么离谱。

    要不是这些当事人的长辈,亲口承认了,说破天都没人信。

    最好的应对方法,自然是不主动揭露。

    既能减少自己的曝光风险,也能争取更多应对的时间。

    同时看一看,皇帝对此是个什么态度。

    就算查,也不会查到所有人身上。

    可显然这些因利益、亲缘关系,而聚在一起的世家贵族,不想这么干。

    没被追查到,固然是好事。

    追查到别人身上,也是好事。

    可要是查到自己身上呢?

    这不就和去年造反的那几家一个下场?

    其他人被捏着把柄,不敢出声,只会落井下石。

    而自己则是受凌迟酷刑,抄家灭族。

    谁都不想当这个挨宰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直接反了呢?!”

    嘶.

    宴间一阵窒息感。

    到底是谁,敢说出这种话?

    却见得一个外貌平平无奇,眼见着行将就木的老头,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“贾贾无忌?!”

    众人只觉得一阵惊异。

    这个世家之人,恨不得食其肉,饮其血,寝其皮的奸贼,怎么会不请自来?

    在座之人,哪个没被这老家伙恐吓过?

    “他、他”

    贾无忌身后,是几个想拦没拦住的王氏家丁。

    “大胆!”

    众人一阵叱喝,直接造反,可能也是个办法。

    但谁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?

    起码该表明的忠心,面子上得做足。

    万一这贾无忌,是来钓鱼,专门勾他们的呢?

    说不定就是贾无忌听说高州大捷,皇帝即将班师回朝之后,就开始着手处理起了,姜婕妤遭人投毒的事情。

    刚好查到了些端倪,便追着来到了王氏府邸之中。

    只怕他们敢有半分异动,或是有些造反不臣的念头,后面都得窜出一大票金吾卫,给他们砍了。

    不少人都是恨得牙痒痒。

    你一个平民出身,大几十年都考不上的泥腿子,之前就提出了《治民疏》打压世家。

    现在竟是借着皇帝信赖,又有兵权在手,竟是如此欺负人!

    可贾无忌面对众人叱喝,只是轻描淡写的继续道:

    “为什么,不掀翻了这个腐朽的朝廷呢?”

    王昭忽然想到什么,面色一变,端起酒爵,扬手恭请贾无忌落座:

    “来者是客,既然贾大人入席,老夫自然要以礼相待,这杯酒水,先敬贾大人。”

    这.

    众人看着王昭的态度,颇为觉得怪异。

    但稍微一想,便又有些明白。

    直接造反,并非不行。

    纵观历史,也有类似的事情。

    孝宣皇帝之时,权臣霍光之女,毒杀皇后。

    后来霍光的儿子,造反的时候,就说了。

    杀皇后这种死全家的事为啥不早说,早说我就早反了。

    虽然现在他们的罪过,不算太大。

    姜婕妤不是皇后,也没有被毒死。

    但他们也不像霍光和霍家那样,权倾朝野啊!

    而且干这破事的人,确实太多了。

    保不齐还得加个勾结朋党的罪名,那可是真的祸事了。

    只是造反

    连亲率二十万大军的东胡大可汗,都打不过皇帝。

    他们能干什么?

    造反,也得讲究基本法吧?

    不然这就是自杀。

    贾无忌接过王昭递来的酒水,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眼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他这一生,在史书上都添不了几笔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奏上《治民疏》,甚至会寂寂无名。

    或者在野史上,会因为落第六十年,而为人调笑。

    贾无忌觉得这样挺好的。

    安全,不显眼,活的长久。

    但有时候,偶尔也会觉得,太平淡了。

    贾无忌放下酒爵,继续道:

    “皇帝北上,抵御东胡大军。”

    “琼州全境空虚,正是起事良机。”

    “诸君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为家族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宫中之事暴露,覆巢之下无完卵。”

    贾无忌木着脸,微微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见众人还有犹豫,他继续道:

    “诸位可曾听闻,曹侯当年的兖州之乱?”

    众人一愣,作为昭烈皇帝一生最大的敌手,曹侯的发家事迹,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。

    兖州的世家大族,趁着曹侯征讨徐州的时机,迎吕丁董布入兖州。

    从而使得曹侯后方大乱,几乎失去了大本营,险些成为丧家之犬。

    毫不意外的说,兖州之乱是曹侯当年,所遇到的最大艰难。

    只差那么一点,就大业未成而中道崩阻。

    贾无忌忽然道出一个名字:

    “虞让。”

    天下名士,自然耳熟能详。

    可这家伙,不是用脑袋碎大石,死了吗?

    贾无忌继续道:

    “虞让乃天下名士,虽说为何扬名,你我都知道其中龌龊。”

    “但所谓论迹不论心,名义上,虞让仍然保护了江东百姓安危,使得他们不被东胡人屠戮。”

    “此人高义,且是使节。”

    “却仍然死在了朝堂之上。”

    众人默然不语。

    曹侯当年也是杀了个叫边让的名士,引来了兖州世家动荡,世家之人才因而反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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