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当初扶以问给扶萱寻来谢家这门亲时,便说了理由—— 伯父说,她母亲病弱,父亲性子温和,他要给萱萱找一个此生最稳固的倚靠,让她余生皆无虑无忧。 她问:“伯父不就是自己的依靠么?” 伯父又说,大梁现下政局复杂,皇权再大,也要受制于世家。他自个素来政见尖锐,如今得了穆安帝重用,誓要在朝堂中有所作为,恐怕少不得撼动某些家族的利益。往后,他代表的扶家多少是在火中取栗,铤而走险,前途未卜。 如今,云裕山庄之事,便是扶家“前途”的第一个“未卜”,意味着,扶家往后可能会遭遇更多的血雨腥风。 呵,人嘛,大概么,都是守旧的。 无论是源于人心惰性,还是对未来的恐惧,让人最有安全感的事,便是维持好现下一切拥有的东西。 大梁世家屹立百年不倒,有自己的土地田庄,有自己的部曲,完全有能力与皇权抗衡,与皇权相互制约。 此消彼长中,谁又愿牺牲自个的利益,消除自己,长对方之势? 伯父的“有所作为”,对于世家而言,堪堪是“为所欲为”,不阻拦你,还不让你逆天改命了去? 然,世家的无耻,远远比现下扶萱以为的更甚…… ** 约莫两刻钟后,得了谢湛法令去往余家捉拿余浩的人返回。而差役们带回的,是余家三房当家之人余冰,而非行凶之人余浩。 余冰乃大梁二品官员,比谢湛还整整高了两个级别。穿了官袍的余冰甫一出现,因官级不同,谢湛还需得起身迎接。余冰安然受了礼,便径直落座上首,与谢湛平行,显示出了十足官威,毫不将“法堂之上,当事人五服内亲皆需回避”的律法放在眼里。 余冰如是说:“谢少卿的审判,本官已略有耳闻。余浩对左民的冒犯,我代他供认不讳。但,现在他人已经痴傻,是无法来承担责任的。按大梁律,他这般情况,亦是可以‘责付’,免了羁押,故而现下他人已经留家。还望谢少卿结案时注明。” 这便是要免除那余浩的责任了,谢湛问:“余公所说,余浩之疾,可有佐证?下官职责所在,需得派人核查证据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