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喂?” 深夜大雨哗啦啦倾盆而下, 窗外的世界白蒙蒙一片。 诸伏景光接起电话,慢慢走到窗边,感到丝丝水汽正在通过窗户间的缝隙渗透进来, 将他的指尖沾得冰冷湿润。 “怎么了, 松田?” 对面一片混乱嘈杂。 景光不禁皱起了眉。 下意识地,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揪紧了。 许久后,听筒中才传来声音: 漆黑的夜空被闪电轰然撕碎! 一时间玻璃倒映出诸伏景光苍白至极的侧脸,他瞳孔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,僵硬着伫立在原地,时间仿佛被冰冻在了这一刻。 只有永无止境的暴雨,依然在噼啪作响。 世界的一切都在黑暗中淹没。 次日,东京警视厅。 会议室。 目暮十三抬手推门进去,整个房间里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。 情况紧急,几乎整个刑事部的警员都被抓了过来,此时正三三两两的在成列的桌子边坐定。 而在最前方的大长桌后。 刑事部现任的管理官和高阶警视们面容严肃。 他们背后的投影屏幕上,正静静播放着无声的监控画面: 昨天凌晨三点二十。 miko夜总会里人潮拥挤,彩灯剧烈闪烁几乎要晃瞎人的眼睛。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胖子正跌撞着从摄像头前过去,迎面撞翻了面前的服务生,玻璃杯子劈里啪啦碎了一地。他们面面相觑一瞬, 似乎交涉了什么, 片刻后骤然扭打在了一起! 会议室安静得可怕。 所有人都在此时皱眉看着监控里那满地狼藉。 那个胖子正将服务生按在地上打,一拳一拳打得忒狠!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能将人的骨头都打碎的力度, 霎时间只见鼻血喷射而出!围观人群厉声尖叫—— 哔——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领导按了暂停。 “昨日凌晨三点左右, miko夜总会发生斗殴骚乱。一名正在该地执行任务的警员发现情况,紧急汇报警视厅出警镇压。” “涉嫌该起斗殴事件的两名嫌疑人目前都已被控制, 目前正在看守所中进行审讯和笔录, 进一步了解情况。” 老领导边说着, 边推了一下眼镜:“最初的情况是这样的吧。” 他的目光在这时投向会议室里,已经只敢在靠墙犄角旮旯里缩着的搜查一课。 看见那边一群人赶紧忙不迭地向他点着头。 然而老领导却眼皮也没抬。 下一秒,他抬手将一包白花花的粉末砸在桌面上: “问题是警视厅当晚还从miko夜总会中搜出‘粉晶’十五公斤!怎么回事,这么大的事你们搜查一课之前为什么不上报!你们当晚到底执行的什么任务?!” 那东西“啪”地摔出声闷响! 一瞬间,整个搜查一课呆如鹌鹑。所有人全都满脸迷茫,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怎么回事? 就其实他们也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! 什么粉晶,什么任务? 他们待的难道是假的搜查一课吗? 一边的目暮十三在这时眯起眼睛,死死盯着监控角落里那个浑身花花绿绿的“报案警员”,目光仿佛是能把他生吞了 他缓缓扫过对方那头标志性的金发,又扫过那张熟悉的深色皮肤的脸 要不是现在在开会,他简直当场就要冲出警视厅,掐着降谷零的脖子质问: 你们这群嫌命长的小兔崽子又在搞什么鬼东西啊!!! 但即使目暮从在监控上第一眼看见这群混球的时候就气得不行。 但在大事上,他也还是总得护着他这几只小鸡崽。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: “呃部长。” 目暮陪着笑脸,僵硬地道:“昨天我们的行动本来是为了搜查之前的‘川崎灭门案’的嫌疑人的,就派了几个年轻警察出去,可能做事有点疏漏” “哦,是川崎案啊。” 老领导明显有印象,年轻后辈的存在让他强行逼迫自己心平气和道: “那结果如何呢?” “很遗憾,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嫌疑人相原次郎已经被杀了,警方通过附近监控锁定了嫌疑人,可能是黑/道之间内部灭口,具体的情况还在继续调查中。” 管理层中有人说道: “也就是说,你们派出一堆年轻孩子去涉嫌粉晶交易的黑/道手里冒险,最后不仅毫无收获,嫌疑人还死了,是吗?” “这” 整个搜查一课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 目暮十三的嘴角一时间有点抽搐。 但没等他开口反驳。 “算了,他们犯罪分子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管的。” 只见刚才的老领导又悠悠地点了点头,慢条斯理地说道: “目暮,至少你们派出去的那几个孩子,应该都没什么事吧?” 其实在领导原本的意图里,这应该是一个给搜查一课的下台的机会的。 然而,在他这句话说出来以后。 目暮十三的表情却更加僵硬了: “那几个孩子” 他的嗓音气氛像是在一瞬间陷入了凝固,所有人根本没有料到随口一问居然真的问出了问题,都在此时紧紧地盯着目暮的身躯。 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们。 “我们不知道当时现场发生了什么,但是其中一个孩子” 目暮攥住桌板的手下意识青筋暴起,骨节咔咔作响: “已经,已经昏迷一天了。” 另一边,绿台警察病院。 病房里的仪器发出嘀嘀的响声,面板上的曲线静静跳跃着。 而病床上的雨宫薰正戴着氧气面罩,沉睡在被单之中。 青年此时双眼紧闭着,面色苍白。 床边立着高高的输液架,针头刺进他的胳膊,瓶中的液体正随着导管一滴一滴流进血管中。 那一头墨黑的发丝柔软地铺散在枕头上,更衬得他的皮肤雪白得像块一碰就碎的白瓷,整个人憔悴而破碎得令人心惊。 雨宫像是陷在了什么恐怖而深沉的噩梦之中。 无论朋友如何呼唤,也不愿醒来,如果不看仪器,就只有纤长上翘的睫毛还在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,显示着他确实依然还有生命体征 依然还活在这个人世间。 而此时。 空气沉重地沉默着。 诸伏景光正站在病房的玻璃外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里面,漂亮的猫眼里倒映着那个苍白破碎的人的身影。 他认出那是雨宫薰。 可只是几个小时啊,他们明明只分开了几个小时 事情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?! “松田。” 景光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。 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膈着一块石子,一股无法形容的揪心和酸楚在这时将他包围: “你们遇到了什么,谁碰了阿薰?” “” 松田阵平没有立刻回答。 他只在这个时候静静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,蓝色的眼眸中的神色有些深沉,开口的嗓音沙哑: “没人碰他。” “雨宫他是在看见相原次郎的尸/体的时候,突然就倒下去了。所以,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 降谷零是从夜总会被紧急叫回来的。 他此时浑身都还透着那时的味道,回眸看了一眼自己几个几乎被冰封在一起的同期: “医生说薰的检查的指标一切正常,脑部扫描也没有异常,目前没有发现可能导致他头疼至昏迷的明显的病理性,或者外伤性原因。” 零说着,忽然顿了一下:“但是” 但是,人脑在医学上毕竟还是一个相对未知的领域。 即使经验再丰富,也没有医生可以绝对笃定地说,目前没有检查出来就是没有问题。毕竟这个病变可能在今天产生,下一次发作是几十年后;也有可能明天就爆发,这种事谁也不好说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