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仿佛一个老父亲看着光宗耀祖回来的娃一样,而皇子刘据就成了山上捡来的。 霍光虽有些汗颜,但还是认认真真为皇子刘据解释道:“殿下,如果听不懂纪、齐之事,臣便以张三、李四举例。” “公羊传的说法是,张三杀了李四,李四后人必须要报复张三或者张三的后人。” “谷梁传的说法是,李四被杀了,我都没提张三,你李四后人复什么仇。” “左传的说法是,某一天内,某某地方发生了一件凶案,歹徒张三因为什么事,动手杀了李四。” 在这番叙述下,皇子刘据当即拍手说道:“这样说的话,那我就懂了。” 懂了就好! 霍光看着皇子刘据,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。 要是这还不懂,那霍光也没有办法了。 一番交谈过后。 擂台上。 董公登场,开始与左传派那个皮肤黑乎乎的小老头对论起来。 他们所提出的论点,可不像霍光说的如此简单,大都是些复杂深奥的问题。 当然。 如果要霍光来形容他们的论点,那就是全部是牵强附会的瞎扯淡。 孔子作春秋,明明是记录春秋时期各国发生的事情,没成想被后人扯出这么多主观的大道理出来了。 就像一本名著,被人过度解读的样子。 汉武帝听着场上争论的二人,属实是听不下去,便又对霍光问道:“霍议郎认为,五传最后,谁能胜出?” 霍光淡淡一笑道:“当然是臣的老师董公了。” “哦?就因为他是你的老师,所以你才这么认为?”汉武帝刘彻眼中露出一抹疑惑。 霍光微微摇头,说道:“不,陛下,臣认为董公会赢,是有一番考究的。” “夹氏传,邹氏传,已然属于末流,根本不足以和公羊传叫板。左传,乃记述事件起因经过结果,无主观含义。” “唯有谷梁传可与公羊传比拟,但问题是...” 说到这里,霍光微微皱眉,似乎有些难言的样子。 而汉武帝正听的上头,怎能在这时候断了。 随即! 汉武帝刘彻便问道:“怎么说着说着,还吞吞吐吐的了,有话直说,无需担忧什么!” 于是。 霍光便继续说道:“那臣便接着说说。” “谷梁传和公羊传都是微言大义,二者很多地方都有相近的意思,所以能比的只有谷梁。” “但问题是,谷梁派的大儒瑕丘江公,他老人家说话有点结巴,这和我老师董公争论,自是要吃嘴笨的亏。” 汉武帝一听,更是乐了。 等到后面。 谷梁派的大儒瑕丘江公上场,一听,发现他果然有些嘴笨。 汉武帝当即摇摇头,脸上那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也没了,开口说道:“这说话都不利索,怎么能跟董生争论?呵呵,霍议郎果然没有说错,据儿的儒家讲席,应该是董仲舒了!” 公羊学派能大行其道,必然与当权者脱不了关系。 毕竟公羊学说里一些强硬霸道的理念,很符合汉武帝刘彻的脾气。 若不合武帝之意。 哪怕董仲舒赢了,汉武帝也会让他输个明明白白。 然而。 汉武帝正乐着呢,一旁的刘据,看着场中争论不败的董仲舒,眼神中却突显一丝厌恶的神采。 只是这一抹厌恶的神采很快就一闪而过,未曾有人察觉到,包括霍光在内。 擂台论战结束后。 董公毫无悬念的赢了所有学派大儒,于是被汉武帝留下,为皇子刘据举行拜师之礼。 其余学派大儒,则纷纷黯然离去犬台宫。 如那瑕丘江公者,出了宫门后,更是老泪纵横,涕泪不止的叹气道:“完了,谷梁学说要...要要沦为末流,老夫实属罪人矣!” 一旁来接太公的江婉秋,见老人这样,当即说道:“太公,是不是那霍光又偷奸耍滑,使得您落败了?哼,我找他要说法去!” 说着。 江婉秋便要朝着正与司马迁交谈霍光走去。 “回来!”瑕丘江公一听,顿时脸色变了,呵斥道:“要...要要什么说法,都是太公我...我我吃了口舌的亏,否则岂能让那...那那董仲舒胜我。” “噢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