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第四十一回-《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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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且叫她慢慢悟吧,她尚年轻,还有许多年月可以用来慢慢来参悟这些事情,把自己化为局中人,再步步成为执棋者。

    然而康熙大概是真不甘心就叫她带着容慈这样在庄子上浪了,次日一早,就有人来传讯说二公主与三公主晚间到,敏若属实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容慈听了倒是颇为期待地,知道敏若庄子上屋室不多,还特地与敏若道:“不妨叫妹妹们与我同住,左右我那屋室宽敞。”

    敏若道:“你自个安排吧,她们过来她们额娘未必放心得下,不能容她们在外头住多久,一两夜就是极限了。你若是想要亲密些,就同在你屋里住着。若觉着不自在,我使人将那头的厢房也收拾出来。”

    容慈忙道不必了,敏若摇头轻笑:“随你的安排吧。”

    送走了容慈,敏若盘腿坐在炕上,在心里怒骂康熙三声小心眼,兰杜笑着道:“公主们过来了,您这可就热闹了。您琢磨琢磨有什么想吃的,好叫乌希哈提前预备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有什么想吃的。”敏若随意道:“随她们吧,等明个再问她们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兰杜笑吟吟地应了是。

    公主们到敏若这庄子上可算是开了眼界了,她们打出生就在宫里,偶尔出宫也不过南苑、瀛台几处地方避暑避寒,近几年赶上打三藩,康熙忙于政务不大爱出宫,她们也没出过几次,对宫外属实没什么记忆,到瀛台的时候只觉着处处都是新鲜的。

    今儿到了敏若这愈觉新鲜了,她们哪里见过水稻小麦的秧苗、地里长的土豆芋头,跟着敏若野了两天,回去的时候依依不舍的,浑然把康熙冠冕堂皇交代的“好生学习”都抛诸脑后了。

    但她们带了功课来,敏若也仔细检查了,另留了课业给她们,一个琴、一个字、一个画,都是天长日久练下来的功夫,耽误了能看出来。

    绣莹与静彤两个乖乖巧巧地应下了,敏若摸摸她们的小脑袋,“行了,回去吧,代我向你们额娘问好,并谢谢她们送的东西,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二人来的时候都给敏若捎了小玩意,荣妃缝的香包、兆佳常在亲手做的艾草驱蚊香袋,并一些五毒饼、绿豆糕这些夏日常吃的点心,敏若便也选了几样果子点心作为回礼叫她们两个带回去。

    应下了敏若的嘱咐,静彤不舍地道:“下回几时才能再来娘娘的庄子上玩啊?”

    敏若笑了,“明年吧,过段日子咱们都得回宫了。等明年春日里,毓娘娘瞧瞧,带你们出宫来踏青。”

    二人欢喜地应着,才不舍地上了回瀛台的马车。

    容慈好笑道:“晚上也不知哪个哭着说想额娘,这会又恋恋不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孩子嘛,常事。”敏若仰头看了看天,道:“今儿个天不错,傍晚的时候,带你钓鱼去,如何?”

    容慈笑着应下,二人转身徐徐往回走,时光也慢、日头也长。

    回宫确实是在秋日里了,秋风送爽,煞是清凉。

    一夏不见,太皇太后精神头倒是如故,初去请安那日拉着公主们笑吟吟说了许久的话,又对敏若道:“容慈在你身边几个月,出落得愈发大方了。”

    敏若笑道:“这我可不敢居功,倒是我承容慈照顾多些,她好性、心又细,处处管顾着我呢,夏日里头冰碗都不许我多吃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抬手一指她,笑道:“可是遇着克星了不是?”

    又听容慈说起在庄子上骑马,愈发来了兴致,道:“回头你们骑射课上,我也瞧瞧热闹去,看你真骑了一个夏日,可有些长进没有。”

    容慈道:“老祖宗,您就瞧好吧!”

    “瞧瞧——”太皇太后愈是眉开眼笑地,拉着容慈的手舍不得撒开似的。

    好容易从慈宁宫里出来了,阿娜日带着书芳跟着敏若杀到永寿宫,颇为怨念地对敏若道:“是我长得丑得吓人吗?同寝几日还把你给弄走了,我一人住着怪闷的。你也是,自个去庄子上玩去了,也不想着我——”

    看她一副幽幽怨怨的怨妇模样,敏若白她一眼,“你别把书芳给带坏了。你在宫里头一切可好?”

    书芳轻轻点点头,“跟往常一样,每天看看书、写写字而已,偶尔过来给你的菜和葡萄浇点水,你宫里的人很得力,就没忘过一会,我也不过凑个热闹罢了,倒是偷了两回菜吃。”

    她倒是怪实诚的,敏若忍俊不禁,“是该你吃,不吃都老了。我从庄子上带了些鲜羊肉回来,晚上吃暖锅,公主们也过来你们两个留不留?”

    阿娜日忙道:“那必须留啊!快把你的卤梅汁找出来,在你这喝惯了,宫里做的我怎么喝都觉着不是滋味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太抬举我这的手艺了……”几人说笑着,聚在永寿宫里吃了一顿暖锅,溜走一夏的人气好像一下子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然后宫内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,敏若给公主们排的课业不算很满,主要是她自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俗语在她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,春天困、夏天困、秋天也困,天短了完全不影响她早睡晚起还午睡。

    云嬷嬷略有些想得多了,窦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旁敲侧击多问几句,敏若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,还怪好笑的。

    兰杜看着她的表情,属实愣了一下,敏若与她耳语两句,兰杜也不禁弯了弯眉眼,等窦太医走了才对云嬷嬷道:“您还不知道咱们主子吗?一年四季都是贪睡的,今秋也没什么不寻常。”

    “出阁了就是最大的不寻常。”云嬷嬷正色道:“娘娘您年轻不知道,这妇人身上的事就是得时刻上心注意这,尤其是这宫里,一个不注意就有得后悔的。您的月事规律还算好的,有那些月事上没法主意,丢了孩子才发现的才是痛心呢。您早晚得有个自己的孩子,就得从一开始就注意着。

    您正年轻,身强体健的,最好要孩子的年岁,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。这宫里的女人啊,没个孩子是不成的。没有孩子,再高的家世出身,也就好像那没根的浮萍,后半生连个奔头都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敏若看着这个催生小队队长,深感云嬷嬷在她身边屈才了。云嬷嬷就应该专门搞催生去,一定会被后世那些婆婆们奉为指路明灯、女神级人物。

    她无奈道:“孩子什么时候有谁说得准呢?你现在急也是白急,总不能你我说来个孩子,孩子自个就来了吧?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,那不得看他什么时候乐意来吗?”

    敏若颇为光棍地总结道:“该有的时候就有了,放平心态。”

    云嬷嬷一时被噎住了,看着她良久无语。

    也是八月里,海藿娜终于与法喀成了亲,婚后舒舒觉罗氏带着海藿娜入宫来,敏若瞧她眉目温柔面色红润的模样就知道她婚后过得很顺心。

    她早备下了婚后要给海藿娜的东西,一面命人取来,一面嘱咐她:“法喀若是欺负你,只管找姐姐来,姐姐替你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海藿娜有些羞,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应下了,敏若看看她、再看看一边上坐着的舒舒觉罗氏,也摸不准这婆媳两个日后能处成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反正康熙二十年是风平浪静地过去了,转年开年就是个热闹年景,按太皇太后的话说,宫里多少年没这样热闹地过过上元节了。

    赐宴群臣赏花灯,后宫里也有得热闹。皇贵妃将花灯会操持得妥帖,扶着太皇太后玩了半宿。

    三藩一平,康熙可谓了却了一桩心腹大患。他是闲不住的人,出了年就与太皇太后商量着要东巡谒陵去,这是正经理由,没带嫔妃们,只捎着太子,爷俩车队依仗浩浩荡荡地出了京,留下一宫的人,不免就散漫起来了。

    在他走前,德妃才刚刚对外宣布了三个月的身孕,这孩子好像闹人得很,敏若去探望德妃两回,见她面色也不似从前那般了,脸色青白地吃什么都吐,整个人瘦了一圈,听说夜夜难眠,好久没睡过个整觉了,整个人瞧着憔悴得很,精气神也不好。

    实在话讲,敏若见了心里有些害怕。滋味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太抬举我这的手艺了……”几人说笑着,聚在永寿宫里吃了一顿暖锅,溜走一夏的人气好像一下子就回来了。

    然后宫内生活又重新回到正轨,敏若给公主们排的课业不算很满,主要是她自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,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俗语在她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,春天困、夏天困、秋天也困,天短了完全不影响她早睡晚起还午睡。

    云嬷嬷略有些想得多了,窦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旁敲侧击多问几句,敏若反应过来她在想什么,还怪好笑的。

    兰杜看着她的表情,属实愣了一下,敏若与她耳语两句,兰杜也不禁弯了弯眉眼,等窦太医走了才对云嬷嬷道:“您还不知道咱们主子吗?一年四季都是贪睡的,今秋也没什么不寻常。”

    “出阁了就是最大的不寻常。”云嬷嬷正色道:“娘娘您年轻不知道,这妇人身上的事就是得时刻上心注意这,尤其是这宫里,一个不注意就有得后悔的。您的月事规律还算好的,有那些月事上没法主意,丢了孩子才发现的才是痛心呢。您早晚得有个自己的孩子,就得从一开始就注意着。

    您正年轻,身强体健的,最好要孩子的年岁,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。这宫里的女人啊,没个孩子是不成的。没有孩子,再高的家世出身,也就好像那没根的浮萍,后半生连个奔头都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敏若看着这个催生小队队长,深感云嬷嬷在她身边屈才了。云嬷嬷就应该专门搞催生去,一定会被后世那些婆婆们奉为指路明灯、女神级人物。

    她无奈道:“孩子什么时候有谁说得准呢?你现在急也是白急,总不能你我说来个孩子,孩子自个就来了吧?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,那不得看他什么时候乐意来吗?”

    敏若颇为光棍地总结道:“该有的时候就有了,放平心态。”

    云嬷嬷一时被噎住了,看着她良久无语。

    也是八月里,海藿娜终于与法喀成了亲,婚后舒舒觉罗氏带着海藿娜入宫来,敏若瞧她眉目温柔面色红润的模样就知道她婚后过得很顺心。

    她早备下了婚后要给海藿娜的东西,一面命人取来,一面嘱咐她:“法喀若是欺负你,只管找姐姐来,姐姐替你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海藿娜有些羞,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应下了,敏若看看她、再看看一边上坐着的舒舒觉罗氏,也摸不准这婆媳两个日后能处成什么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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