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零零章    福祸总相随（上）

    西瓜，最近成了王家里最热门的话题。趁瓜熟蒂落之前已经赶着摘采了一批，塞了满满一萝卜窖，供中秋节里享用，剩下的得赶快吃掉，不然放过了时间全部打了水就可惜了。

    好友都送过去些，兰陵报复般的拉走两车，管家、账房、医生，每人家里抱五个回去，老丈人家里当然不能落下，光老四就每天早起过来从井里捞一个拿去单位里消暑，倒后面连各个作坊的大客户也沾了光，当然，包括云家这个大供货商，不时被馈赠个西瓜，很有面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虽然被赠送了西瓜，可并没有刺激到云家的鸡蛋供应量，老四也不经意的提了几次，说云家最近的供货少了两成左右，但随着周边里庄子养鸡户不断增加，云家的一点短缺对素蛋作坊的影响并不明显，老四也就没太往心里去，不过颖听了后却贼兮兮偷笑，鬼把戏全被我看了眼里，不揭穿罢了。

    自认为从谢宝以文书的身份跟了秦钰走后，云丫头上门比以前勤快了许多，和颖的关系貌似融洽不得了，两人姐姐妹妹叫起来个一个娘养下的一样，每这个时候，我就拉了二女出去耍，给她俩留足相互施展的空间。

    “最近有没有要汇报的事情？”和二女躺了花园里的茅草亭子下嬉闹，天热，她没勇气贴我身上，只好半俯在躺椅的一侧，不时用脚在我身上乱捏几下，等我去抓。“趁云丫头没走，想说谁的坏话就赶紧，看你最近乖的，憋不少坏话肚子里没办法发泄吧？”

    “嘻嘻，”二女扬脸奸笑。很独特的笑容。大眼睛眯成月牙，鼻梁上打了皱褶，小嘴抿起来稍微歪向一边，刻意露一颗洁白的虎牙出来，通常这个时候衣衫上前两个襻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，配合扬起脸后腻白脖子和若隐若现的锁骨，很邪恶，俩人都很邪恶。有第三人在场时候绝对不会流露的表情。我有独享权。

    “笑地恶心。”我伸手在她皱起的鼻梁上刮了下，笑道：“知道你比老四好看，不用摆这臭样子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老四身上也有好看的地方，嘴就好看，比二女的大。”二女学了老四吃西瓜的模样，虽然有刻意丑化的趋势，不过到惟妙惟肖。“夫人吃五六下，妾身三四下。老四一下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……”这说法形象，没太夸张，老四能一下塞嘴里的活绝不干两下，属于高效率快节奏人士。“她怎么又得罪你了？”

    “老不嫁人，不光得罪妾身。还得罪夫人呢。”二女将脸凑过来朝我呵气，小手不老实，揩油揩的熟练，“她心思怪怪地。妾身摸不太透，不过时间长了也能稍微看出来她想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说看。”二女衣襟半敞，洁白的抹胸擦出来一截，顺手掏了里面握了一把，二女立刻就弓了身子细细的呻吟一声，小手攥我胳膊生疼。

    眯了眼睛斜斜的扫着我，将我手按在她胸口上，挑衅道：“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切。”抽了手回来，不叫她得逞。“还不愿意听呢。哼哼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四…呵呵…”二女耍赖将我手又拽了过去，死死按住，“夫君手热热的，掏里面舒服，就扣着，细细听二女给您说胡话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将她朝跟前拉了拉。“发春的话？”二女近半年喜欢躺我跟前呢喃些不知所云的东西。低声细语，和放幻灯片一样的情景。愉悦地，苦闷的，辛酸的，期盼的。女孩长大了心事多，她不屑去找女伴交流，时常有些事都憋闷在心里，只有同我在一起时候，借着亲昵的气氛里自言自语地说出来，不管我认真听也罢，当她舒，当她舒服的哼哼唧唧也罢，发泄完全没有忌讳，我则戏称她是发春的话。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给她个胳膊枕上，装做用心聆听的样子，偶尔还小憩一会，直到胳膊被枕地发麻实在不能支撑的时候才抽回来，她也就停止了。递了个胳膊过去，爱怜的搬了她小脸亲了亲，抚摸乌黑的秀发道：“活的太独了，也试试找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人说说话，毕竟我一个老爷们粗枝大叶的听不太懂，连回嘴的本事都没有，别把自己憋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说给您一人听地，当话听，当风吹都好，”二女怕我早早手麻，将头发挽了个结分担一部分重量，轻轻枕在我手臂上，“二女喜欢这样子。风里雨里过来了，早就和别人没话说，就您懂二女的心思。世间里，林林总总的坏事遇见的太早，别人还爬娘怀里找奶的岁数，二女就开始乱坟岗子里钻，哭也哭了，打也挨了，以前受不得的罪也就习惯了。才有个能说话的地方，您惯着，宠着，您任由二女起着陪房丫头不该起的心思，您也该管管了，二女怕再往后管不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造反？”二女地话让我听起来怪怪地感觉，“给自己往后干坏事打铺垫？等事情出来了全部推我身上，说是我惯的？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二女轻轻动了动脑袋，真诚道：“妾身一在你怀里就起不该起地心思，由不得不想，你把二女宠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明白了。”二女耍心眼已经成了习惯，就象她说的，由不得自己。就连说发春的话都耍小心思，一样的娇气话，别人说是纯粹的撒娇，由她嘴里出来就是带了盘算的，而且听了后会让人觉得真诚，有可能更加放任她。“若不看脸，光听你说话，不会相信你是个十六岁上的娃娃。”

    “嘻嘻……”二女捏着我臂膀上的肌肉，边梦呓道：“二女不耍心思就不是二女了。兰陵公主不和您耍心思，那是她身份高，不依靠您，不把您当了天，不会因为您不在就活不下去。夫人耍心思是要维持自己在家里的位子，拉了您的同时还要拉住管家。拉住账房，王家上下她都拉的严实，若您不在她就理所当然是家里的天。二女和别人不同，只依靠您一个，家里上下、钱多地少的与我无关，一辈子就活您一人，全部心思都是围了您出来地。”

    “有理，耍心思有理。”我笑着拍拍她脸颊。“不插嘴了，你继续吧，我眯一会，大逆不道的话尽管说……”

    颖和云丫头俩地主婆之间的鬼扯我绝不参与，颖最近心情出奇的好，几乎天天下厨房给我弄俩小菜，还没事就边打算盘边偷笑，我乐得吃好喝好。不去打搅她的好心情。

    兰陵自从参观过王家的孵化间就开始了小规模的孵化试验，每天过来纪录完学业就开始说我又糟蹋了她家多少鸡蛋的事，反正是从我这里翻版过去地没希望技术，所以损失就朝我头上扣，被评为本年度大唐最无聊的‘没希望工程’。

    “北边准备动手了？”兰陵来的时候说了件有趣的事情。一支商队在西突厥的地面上蒸发了，是支大型武装商队，随队的护卫都是有经验有武艺的老兵，一般马贼还没有太岁头上动土的勇气。唐初。丝绸之路还没有完全打通，路途凶险，长途大型商队都拥有装备精良地强横武力保护，一路开过去很是威武，别说响马，就是一般的游牧部族都能给它连根拔起。怎么就恰好在突厥的地界上消失呢？脑海里浮现出程老爷子的无赖嘴脸。“等京中下令呢吧？难为的，看起来实在找不到借口了，嘿嘿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兰陵点点头。“已经就绪，时间也差不多了，没必要再拖下去。南诏那边已经有两部动了依附我朝地心思，现在就大力支助他们有点早，就等了吐蕃的动静上，一旦南诏有变，这两部完全可以拉拢过来挑起南诏各部争斗，减轻剑南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