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五、教天下练气士尽落头-《不是吧君子也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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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餐铺子又重新恢复清晨热闹。

    蓝服青年一行人继续吃吃喝喝。

    老匠作没去听身旁老板娘的道歉,拎起半壶晃荡的黄酒继续饮,这壶酒指定是撑不到晚上了。

    他年轻时就明白一个道理。

    如果道歉有用,那这世上还要剑做什么?

    比往日多浪费了半刻钟,新的蒸米耙呈上桌,老板娘还多加了两个。

    老匠作没说话,默默吃完,放下筷子,起身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咯噔一声。

    桌上又多出一壶酒。

    老匠作发现与他手里这壶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老人抬起枯槁眼皮,瞧见布裙小穗工的一张清秀小脸。

    她又跑去后厨抱了一壶酒出来给他。

    原来这跑腿小丫头不是每天去现买,而是多囤了几壶。

    路走宽了。

    “记上。”声音有些沙哑。

    清晨不喜欢说话的老匠作说。

    布裙小穗工没回话,转身小跑回那处木凳,爬上去坐好,继续低头,两条纤瘦小腿轻荡,仔细织穗。

    老匠作拎起两壶酒,平静穿过闹集,一路无人注意他。

    老人回到半山腰的剑炉房,刚进门就对房内一个垂手等候的奴仆说:

    “叫柳子文柳子安过来。”

    奴仆二话不说,立马出门。

    少顷,一个病殃殃的锦服青年最先赶到,是柳子安。

    进门后,他垂手垂目,语气恭敬:

    “大哥还在东岸县城,已经派人去叫他了,老先生稍等。”

    “不等了,你回去和他说吧。”

    老匠作从炉火旁起身,从柳子安身边经过走出门,来到屋外草坪上,他面朝蝴蝶溪,抿酒,望气。

    柳子安眼神遣退身旁仆人,跟随老人来到风大的草坪处,站其身后,耐心等待。

    “折翼渠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是新来的县令,有些脱离我们的掌控。”

    “呵,这龙城县还有能脱离你们柳家掌控的东西?”多年没外出的老匠作反问。

    “老先生缪赞了。这个新县令确实棘手,有些事大哥还在犹豫要不要做……”

    老匠作冷声打断:

    “老夫不管伱们俩怎么做,也不管难不难,老夫只提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老先生请讲。”柳子安肃然。

    “三个月内,蝴蝶溪水位不准变动,保持现状,不管是折翼渠也好,还是云梦泽的梅雨涨水也罢,这下游西岸的水位必须维持不变!”

    老匠作冷冷道:“三个月后,我管他洪水滔天。”

    柳子安一愣,旋即浑身颤栗起来,口干舌燥的问:“老先生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三个月内。”

    老匠作又饮一口酒,今日黄酒多一壶,管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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