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董事长,晏氏还需要您,您一定要坚持住。”管家不停地劝,现在,也只有他能陪着晏松源。 可面对晏松源,他仿佛也回到了二少爷出生的那一天,也是董事长夫人去世的那一天。 那一天,晏松源也像现在这样,在产房外痛哭却无能为力,甚至都没有能见到夫人最后一面。 三十年过去,管家从未想过,悲剧又会是一个轮回。 晏松源的痛哭一直没有停止,慢慢儿,管家也不劝了。 这世上的悲痛,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。 一个老人哭成现在这样,这样的切肤之痛,没有人能真正共情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一双黑色的皮鞋在晏松源面前站定。 管家抬起头,他看到一个年轻高大,眉眼成熟稳重的男人,似有几分面熟,好像是二少爷的一个朋友。 纪长慕本不想管晏伽的家事,但他今天刚过来想看望晏伽,结果看到了晏松源。 这个长了半头白发的男人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,似是父子情深。 晏松源见有陌生人来,止住哭泣。 管家扶着他颤颤巍巍站起来,他们距离纪长慕只有两三步的距离。 纪长慕脸色平静,眼神幽邃:“晏董事长,晏伽已经如此不幸,我不希望你过多打扰他。” “你是谁?”晏松源平日性子强势惯了,即使是现在这种境地,也不愿意被一个年轻的陌生人压一头。 “我是晏伽的朋友。” “晏伽的朋友我知道,大多不三不四,徐文屹那几个都什么玩意儿,玩女人的玩女人,包小三的包小三,吃喝嫖赌,样样在行。所以,晏家的家事不允许你们这些外人插手,朋友也不行!”晏松源板起脸,晏伽从小就是被这群所谓的朋友害的,跟着这些朋友没少做吃喝玩乐的事。 “那晏董事长,你不如扪心自问,如果晏伽醒了,他更想看到你还是我?” 晏松源被他一句话怼得没有反击之力,他知道,他这个父亲在晏伽心里从来都是摆设,即使有最深的血缘关系。 管家出来打圆场,他走到晏松源的跟前,面对纪长慕:“先生,我是董事长的管家,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。董事长现在身体很弱,处理不了事务,我可以全权负责。” “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,医院的事务我和陈康都已经处理完毕。”纪长慕不领情,语气淡漠,“晏伽身体状况不是很好,我不建议对他造成任何刺激,如果他能醒来,我希望他能见到他想见的人。” 晏松源心里头挺生气,晏伽的朋友也能踩到他的头上,也能对晏家的事指手画脚,这明明是他们的家事。 一时间,他一口气堵在心口,上不去下不来。 管家眼疾手快,立马对纪长慕道:“先生,您贵姓?我和您聊聊可以吗?” 纪长慕也不会让人下不来台,对身后的阿勇道:“守在这里。” “好的,纪先生。” 管家也让人安顿好了晏松源,这才同纪长慕一起往医院休息室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