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因此,不论现状看起来有多惨,都不足以战死,我们的构造与羵羊们十分相似,甚至比它们有利,因为有着恶魇外的肉身加持。krys正是利用我俩不懂魂道,才偷偷将自己藏了起来。这种做法固然令人不齿,但她却有自己单方面的解释,就是上述细要。 “要如何才能脱出恶魇呢?”见她娓娓道来,似乎不担心时间在流逝,我不由焦虑起来,叫道:“你要怎么夺我们可以再等下一次,现在须得讲究策略,以退为进。英格拉姆、丽姬娅以及那不知来历的黑袍,三大老妖正虎视眈眈想要修理咱们,不论怎么看都毫无胜算!” “我!”krys疾口难辨,不由浑身一震,那隐藏其中的样貌再度显露了出来。她见自己失态,忙将身蜷起,用背脊对着我俩,哀叹起来,说:“besson,我不是骁鸷,没法像你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。而且,咱们也不是同一时空的自己,踏着星光跳跃,你可知我得筹划多久?那不是十天半个月,而是好几年的等待。甚至我都无法保证还有没有下一次,能够再度瞧见过去的你。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,去尝试着理解我?你可知道,我有多伤痛么?” “诶?我也看见了。”丧妇悄无声息地凑近我耳旁,低语道:“我记得这张脸,寄魂科西塔小姐的,正是雷音瓮女魔!她果真是小苍兰本人,但比起当初纤细体态,强健了许多。” “是的,我由头至尾就已明白告诉了你俩,那又怎样?想离开恶魇的方式只有一种,那就是至少击杀一只羵羊,在夺取炫彩的同时,也等于心枷方镜破了。”听着我俩窃窃私语,她冷哼了一声,道:“只有我知道羵羊的命门究竟在哪,所以你俩最好记住这一点。” 她话音未落,头顶八、九米之上,传来重物落地的杂音,很快纷乱的脚步声忙碌开来。我已知羵羊们挣脱了束缚踏足实地,进而打算继续追击,将我等彻底剿杀。 然而,这次它们的情形却万分叵测,不知何故,老妖们始终没有钻入地坑下来,而是徘徊在附近,迟迟不见行动。我和露娜如坠五里雾中,不由看向krys那光溜溜的脊背。 “很奇怪是不是?”她侧脸微微一笑,将身转了回来,说:“地坑是在斗杀中无意间撞穿的,已超出了它们的控制范围。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,这个臭水沟处在心枷方镜之外,羵羊们也许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。所以它们再没有主场之便,贸然下来就得付出代价。” “好吧,你这个狡诈多端的傻妞,将我们每条生路都掐断了。”我长吁一口气,心绪反倒松弛了下来。krys的话无疑带出了一点,一旦等羵羊们突破,下水道将会是最终之战。老妖们有着绝对正当的理由除去我们,那是它们重回涡地的首要条件;而我们也必须击杀它们,不那样就无法重回现实。既然彼此的立场鲜明,那么就看狭路相逢,勇者为谁了! 蜿蜒曲折的水道深处,荡起模糊钟声,共计敲了十二下。抬手看表,指针也是整数,一切皆表明,魂镰所说的八分钟,已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殆尽,我等丧失了离开恶魇的最佳契机。那意味着什么?我不知道,他们是否已烧了尸骨,急切之中全部撤了呢?也是个未知数。 “也许他们全都溜了,这也未尝不可。毕竟在你们古典时代里,不论什么世界,对于未知事物了解的肤浅程度,简直堪比笑料。”见我正愁苦地不绝抽烟,krys掩嘴偷笑起来,她用肩顶了我一下,说:“那么你俩可否告诉我,宁息之刻是什么含义呢?” 老实木讷的丧妇,将自己从小老汉那里批发来的概念,向krys描述了一遍。 “宁息之刻,其实任何意义都没有。那只是一种早期荒漠心理的祈福,形同虚设。”她止不住地笑,咳嗽了几声后,道:“大概在二十年之后,暗世界、泛世界还有极暗世界,才会对未知事物的理解上升到新的高度,这是因为灰暗世界的崛起,而造成的时代变革。好了,宁息之刻的真正含义,在后弥下嚣的注解里,就是心理暗示术。但要怎么来形容它呢?你们一定都买过国彩powerball吧,要是发了笔小财后,是不是觉得这一整天自己都很走运?” 被她一提,我有些恍惚起来。这种经历我有过,有一次开彩我赢了五百块,自我感觉特别良好,走哪都能遇见幸事,不是途中捡到别人遗失的票夹,就是过红绿灯时撞见久违的前女友。而倘若该天走霉运,那一切都将事与愿违,干啥啥碰壁,撞啥啥倒霉,大概就是这样。 “我有些明白了,宁息之刻就是众人心中的祈愿,而实际什么功效都没有,对么?”丧妇沉吟片刻,又问:“但下九阴的古法,承载着几千年来的智慧,难道古人们从不曾想过么?” “你可以这么理解,但徒众的祈愿,还是会具有意外的效果。在后弥下嚣的理念里,被叫做承载香火气。神佛能够显露神迹,取决于信奉者的多寡,越多人去信仰它,那么神通就越广大。而式微的信仰最终消失,就是信徒绝灭的原因。其实,不仅仅下九阴如此,阴九局也是同样,它们中的许多法阵都毫无实战支持,而是一种理想化概念。与博大精深的绯局相比,就会显得很单薄。我已经说了,以现在的你们,很难去理解这些,这一切,都会在灰暗世界真正崛起后,才能产生思维的扩充和理念的质变。” “好了,未来的屁事我等自会去验证,你不如趁着这段宝贵的喘息之机,将老妖命门这事一块给交代了!”我匆忙打断她,叫道:“我什么世界都不沾边,绝不会临时起意!” “不是我固执己见,也不是缺乏信任,而是我不敢轻易去尝试。你作为骁鸷,理应明白跨越时空具有风险,今天我们所说的每句话,都有可能改变未来格局。那么,后弥下嚣也许会灭亡,灰暗世界也许将更早登场,我也许无法活下来。”她斜视着我,指了指自己的心窝,叹道:“而我所知的一切,又都建立在你们这个时代,不断有人牺牲来换取认知的基础之上。因此,我需要尤其谨慎,在不更改时间轨迹,而去重新修订结局。” 话说到此,她没法作出更多解释,总而言之一句话,身为时空穿越者,会有比起常人更多的考量。那么,在她所经历的悠远二十年间,究竟又发生过什么呢? “我只能回答你过去年代宽度内的问题,其余只能顺其自然。”她将烟一掐,闭上了眼。 极远的水道深处,传来阵阵微弱划水声,约莫两分钟后,一条灰色身影出现在三十米外的残壁之下,那是丢了脑袋的丽姬娅。时隔不久,另一条漆黑身影,也来到了我们背后五十米外,两只羵羊最终还是闯入了这条臭水沟。不过,出人意料的是,它们停在拱券底下,彼此间发出踩老鼠的叫声,既像在交流,又显得有些忌讳。 “它们想干什么?”krys注视着俩妖,困惑道:“既然已经找到下来的方式,却又停在那里不动,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吓阻了?抑或者图谋着什么勾当?” 15:53s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