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5 滴水滚珠局?李氏骗局?-《大清话事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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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盐商和十三行商人是恨不得“我有钱”三个字刻在脑门上,高调无比。

    晋商是恨不得把银子埋到地底下100米,然后出门的时候端着一碗高粱米,就着两瓣蒜,蹲在屋檐下扒饭,饭碗底下埋着一块油汪汪的扣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满城的松二爷,拎着鸟笼,迈着方步走出了屋门。

    沿途,遇到的都是熟人。

    “二爷,吃了吗?”

    “吃了吃了,四个菜。”

    “您家的午饭忒早,要是没吃,今儿说什么都得到咱家凑合一顿。”

    “下次下次,改日,改日。”

    松二爷一路说着“违心”的话,敷衍着这些王八蛋。

    心想,我特么要是说没吃,你肯定不敢接话。

    他一路闻着香味猜菜式,

    “这味儿钻鼻,定是爆炒腰花。这味儿浓郁,应该是八角炖牛肉。这味儿甜滋滋的,还夹杂肉香,八成是江南名菜,糖醋排骨。”

    突然,他定住了脚,这味儿不对,定睛一看,霍,巷子口有人在白烧猪大肠。

    索伦野人!

    他刚想提点一下,大肠不是这么做的。

    看到了锅边蹲着的索伦娘们,沙包大的拳头,磨盘大的月定。

    旁边还有个护食的小崽子,捡起了地上的菜刀~

    还是免开尊口吧,省的挨打。

    同驻苏州满城,京旗和索伦的仇恨,一百年都解不开。

    走在街上,眼神交汇一下都能打起来。

    而且京旗再也没赢过,每次都被打的跳河求生。

    溜达了一大圈,回到家里,

    正福晋在厨房切萝卜,侧福晋~对不住,没有。

    “今儿晚上吃啥?”

    “老样子,四个菜。”

    “炒萝卜丝,拌萝卜皮,烩萝卜块,萝卜缨汤?”

    “您圣明。”

    松二爷气的一跺脚,倆眼泪汪汪:

    “咱好歹也是从龙入关的旗人,咋就混成了如今这番模样?”

    “不行,我得想想辙,我,我,我要卖马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在炝锅的女人吓了一跳,小声说道:“他爹,战马可是朝廷发的,每隔半年要查验一次的。”

    “发给咱了,就是咱的财产,我有权处置。养在马厩里,每天吃的粮比我们全家都多。”

    “万一以后上头查起来~”

    “好办,我就说某一天我骑马出城打猎,掉进了河里,马淹死了,火枪掉河里了。就我一人爬上来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没忍住笑了。

    松二爷把火绳枪翻了出来,拿块破布包了,又牵着一匹战马,一头骡子出了门。

    去找多隆,让他帮忙转手卖掉。

    这小子是个人精,特会做生意,混的风生水起。

    就连参领,佐领见了,都客客气气的。

    到了地方,多隆一点都不惊讶,悄悄告诉他:

    “这个月,我已经转卖了20匹战马了。”

    “战马30两,骡子10两。现在就可以成交。”

    松二爷气的直拍桌子,敢情那些炖牛肉,糖醋排骨都是这么来的啊。

    亏了,太亏了。

    在咱大清,老实人吃亏呐。

    白养了一个月,两头牲口多吃了多少粮食,心都在滴血。

    “卖。”

    多隆当场就给了他40两银子。

    “小多子,你都不等买主来了再给钱?万一人家不收呢。”

    “二爷,您呐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。这战马有多少收多少,南方商人讲信誉的,不像咱旗人说话没个谱。”

    “成,小多子你是有本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江南潮湿,气候不适合养马。以后都统衙门追查起来,咱统一口径,马不服水土,病死了。”

    松二爷激动的一拍脑门,这理由好,合情合理。

    自己刚到苏州城,就因为水土不服抓药花了5两。

    这牲口肯定也水土不服,所以病死了。

    太合理了!

    “二爷慢走。”

    多隆看着他离开了,才喜滋滋的牵着马出门了。

    有一固定的生意伙伴,见马就收,而且给的价格特理想。

    这些战马,最终都流向了同一个地方,西山岛!

    李家军的骑兵规模,正在一日日的壮大中。

    每天绕着西山岛奔跑训练,熟悉追击战。

    根据主公的要求,骑兵目前就两项任务,侦查和追杀!

    步兵击溃来犯之敌后,骑兵出动一路掩杀。

    兀思买说过,追杀就要像狼驱赶黄羊一样,用战刀和马蹄施加压力,驱赶着敌人互相踩踏,打散敢回头结阵顽抗的敌人。

    李郁补充了一句:不能逼的太狠,否则容易被逃敌反噬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战争,是一门残酷而优雅的艺术。

    而艺术,都是钱堆出来的。

    这支200人规模的骑兵,已经花费了15000两。

    每天消耗的苜蓿,干草,黑豆,花生,盐巴,也是惊人的。

    甚至,这些战马还吃煮鸡蛋。

    相比而言,还是火枪步兵更便宜。20两银子不到,就能武装齐全。

    两百多里外,

    一场残酷的战斗画轴,正在缓缓展开。

    福康安终于布置完毕,开始了第一波进攻。

    作为一员沙场老将,他已经派兵四周侦查过了,确定流贼没有战船的支援。

    第一波,是提标中营。

    700战兵,阵型严密,最前面是大盾兵,几乎护住了整个人。

    后面,是猫着腰的弓箭手、鸟枪兵。

    中军副将,小心翼翼的跟着部下,他得到了同僚的警告,小心被流贼打黑枪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二狗,放下了千里镜。

    小心的收拾起来塞进了口袋,这玩意金贵,临行前义父赠送的。

    “灶丁弟兄们,别慌。老规矩,没有命令不许乱放枪。”

    “就官兵顶的那破盾牌,咱一枪就透。”

    “瞧好了啊。”

    李二狗突然起身,端起他那杆加长燧发枪,略略抬高瞄准。

    一发铅弹,击中200米外的包铁盾牌。

    穿透,后面的绿营兵受伤倒地。

    队伍稍微混乱了一下,就恢复了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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