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回:凤求凰-《燕飞燕舞燕满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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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,”阿古丽看着笔友欲言又止,半响才说道,“你有女朋友了吗?”
“算是有吧。”他不知道吕希燕算不算,也许是吧。阿古丽哦了一声,沉默片刻,轻轻地叹了口气,道:“哥,过马路你小心一点。”说着,她跃身上马,调转马头,朝来路疾驰而去,瞬间便消失在泥黄色的砖坯之中。
笔友目送女孩离去后,方才穿过国道,朝砖厂疾步走去。临近砖厂,发觉有灯光亮着,原来不知道何时来电了,他加快了脚步朝砖厂跑去,也许兄弟们都上班了,自己又拖了后腿。他先跑回宿舍,果然,兄弟们的工作服都不在,他们真的都上班去了。他刚要换工作服,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便折身朝厨房走去。
原来,他是想吕希燕了,这么长时间不见,他心里空闹闹的。其实,吕希燕早就回来了,此时,她正忙着做着晚饭,见到笔友,姑娘笑了:“你没去上班啊!”稍顿,她又说道,“我给你带了本书来,晚饭后到我房间来拿吧。”
笔友狂喜,感情,女孩回家就是专门给我拿书的吧,哈哈,没想到我丑蛤蟆竟然有如此福气。“雪芹,你家离这儿远吗?”
姑娘抿嘴笑道:“不远,就十多里地。”
随后,女孩又说,她家有四姐妹,大姐已经出嫁,二姐也参加工作,三姐在乌市读大学,她最小,还有个弟弟在读初中二年级。家中二老种了三十多亩地,很辛苦。她有个梦想,说:“我很崇拜那些女企业家,她们有本事有魄力,我想我这一生,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出来才算完。”
笔友笑道:“谈恋爱不影响干事业吧!雪芹,啥时候带我去你们家见见你的父母吧。”
“干什么?”
“嘿嘿,丑女婿迟早是要见岳父岳母的。”
“去你的谁说要嫁给你,又没正经了。”姑娘羞红了脸,道,“你快去上班吧,他们也才去了一会儿。”
“我不去上班,我就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和我在一起你也要吃饭呀,你不上班挣钱,难道你喝西北风去?听话,快去上班,将来日子还长着哩。”
无奈,笔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厨房,离开姑娘去上班。吕希燕再次叮嘱道:“记得晚间到我房间来。”
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,就那么短短的四个小时,笔友仿佛是度过了四天四夜,不,应该说是四年一般长。瞧他,头上的毛发似乎都白了一半,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,一下子,他又老了许多。童筹笑道:“哥哥哟,看你心不在马的样子,我就为你害臊。你也留点神,别把砖坯子叉到头上去了。”
“我知道笔友心不在马的原因,”夏流嘻嘻哈哈的唱道,“青春少年是样样红,你是主人翁,要雨得雨,要风得风······”
也许,今晚上,自己就能喝上那尘封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了。哈哈,过了今晚,自己就是真正的男人了。雪芹、笔友,好合,凤凰鸳鸯笙歌。今夜双宿飞,惊九天嫦娥;花好月圆空阁,浓情孤心寂寞。他无比性奋,惊落南飞燕的火辣的画面,禁不住的念道:
“我闭起双眼,想起你的容颜。华容婀娜,忘我祖先。蕙质兰心,是我爱你的源泉。对你日间的感怀,与你梦中缠绵。因为你清丽香艳,因为你人性真善,因为我痴心相伴。面南背北的恋爱,飞燕迎雪的崇拜,你我心与心的融点。拥有明天,我们爱的誓言。”
“我们爱的誓言!”笔友摇摇头,“我到底爱谁?到底谁爱我?”
“我爱你。”
笔友一惊,忙睁眼寻声看去,却见杨忠祥乐呵呵地拦住自己,并咏声道,“拥有明天,我们爱的誓言。阿友,我爱你。”
笔友不好意思的笑道:“我可不敢爱你,你还是去爱······”
“爱谁?”
“你去爱阿芷吧。”
言罢,他拔腿就逃,杨忠祥便风一样的追了去。笔友跑的急,忘了方向,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,后面追的杨忠祥乐了,他展开他那浓厚的歌喉唱道:
“好运到,好运到,阿友要把那妹妹抱。抱着妹妹那柳叶腰,阿友的心里猴在跳,阿友你别急躁。”
原来,笔友正撞在吕希燕的怀里,差一点两人就大口吃小口像那么回事了。小伙子连声说对不起,杨忠祥的歌声传来,只唬得他无地自容,忙忙的跑进厨房。吕希燕却并没有生气,她笑盈盈都说道:“那你们下班啦!记得晚饭后到我房间来哦。”
随着杨忠祥之后,小伙子们纷纷进了厨房,各人端起属于自己的碗,挑起两个馒头就蹲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狼吞虎咽起来。每顿饭,小伙子们总爱说唱捧哏,尤数那个夏流,每次总是他的话儿逗人骂:“吃了新疆的馍馍,讨个新疆的老婆。擀面,蒸馍,乖乖儿,我们爱不完。”
史丙宜噗嗤喷出一口饭,骂道:“夏流下流,满嘴粪流。”
史义旭正在煮面条,他回首沙哑着嗓音唱道:“小伙小伙你最爱什么?大美女哦!小妹妹你最爱的是什么?当然是帅哥。”
众人被惹得哈哈大笑,郭琼英从屋里跑出来就去揪史义旭的嘴巴,史义旭笑着跑开了。杨忠祥道:“咦,看不出来,老毛驴还会唱京剧,听我的。”他清清嗓子,唱腔一摆,唱道:
“郭大姐你最爱的是什么?是不是史义旭的尖脑壳?”
郭琼英捡根树枝就去追打杨忠祥,杨忠祥奔跑中忙把饭碗抛给吴芷。吴芷一晃头没有接住,偏巧落在了白善的脚背上,白善疼痛难忍,一脚便将碗踢飞。那碗便似个飞碟在空中盘旋,被仇重接住,他也似唱非念道:“空中飞来一个宝,伸手接住它变成槽。谁的?管他,放下。”他便以脚替手将碗儿放在了墙角边。
“奇迹,奇迹。”吴芷拍手笑道,“我们这的诗人太多了,我也有一首诗,听好了:童筹是个铜臭罐,阿祥是个负心汉;夏流是个废品站。”
童筹反讥道:“吴芷无耻是把嫖客钻,嘴里没牙心肠最坏,说话当放屁,放屁臭三天。”
笔友笑道:“天黑看不见,大伙把碗端,为啥?”
章雄吧唧着嘴,斜视着笔友道:“看你龟儿子满脸的毛,就像是猪八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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