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乡长,当着真佛不烧假香!当着真人不说假话!不瞒您,我原以为崔长林既是书记又是乡长,这人事方面的事,找他就是找到根上啦。” 戚力本来想隐瞒找过崔长林的事,可是转念一想,不对,不应该隐瞒这件事儿,他已隐约感到,马冬既然收了礼就有可能要帮助自己,到那时,马冬势必要与崔长林沟通。 可是一旦崔长林说,戚力为此事找过他,但是被他给拒绝了的话,马冬就会说:“戚力,你小子怎么不早跟我说?要知道崔长林的意思,我也好事先想个办法让他同意啊。这下多被动啊!” 所以,还不如实话实说,让马冬自己想办法。 念及此,戚力接着说道:“马乡长,我是天真了,满以为崔长林是书记、乡长集于一身,安排个小司机肯定不在话下,至少比书记和乡长各自为政的时候好安排啊。可是,马乡长,我找崔长林的结果不用说您也知道了吧。碰了一鼻子灰,让他给撅回来了!” “是啊。如果他点头,你也就用不着找我啦。呵呵。” “您分析得太对啦!” “戚乡长,今天既然提到了崔长林,咱俩就多唠几句。咳!”马冬咳嗦一声后站起,走到卫生间吐了一口痰。 马冬坐回到原位置上:“戚乡长,你刚才说你太天真了?我看你不是天真,而是太天真了!你目前的位置能否保住都不好说,还打算安排亲属?这不是笑话嘛!” 听马冬说完这句这话,戚力的脸色都变了:“马乡长,您的意思是?” “戚乡长,实不相瞒,崔长林最近是没倒出功夫,如果有时间,早就建议上面让你提前退了。 “为啥?” “为啥你不知道吗?”马冬瞪着对方说道,“你总以为你是正儿八经中专毕业,文凭虽然不高,但在洪福乡已经足够,一副怀才不遇谁也不如你的熊样!尤其在工作上,好像政府办这一块,已经让你经营成铁桶一块了,谁也不能把你怎样!” 马冬把横在沙发靠背上的两只胳膊,交叉在胸前,继续道:“洪福乡政府是你家开的?好家伙,看一天你那不可一世的样!当个屁星大点的副乡长,就以为自己白道上好使;和社会上的混混喝两顿马尿,就以为自己黑道上有号。佟大胖子和牛建国在这当政时不动你,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?那是因为他俩拿了你的,所谓‘拿了人家的手短’,所以,你撅腚尥蹶子的没人好意思和你翻脸。 哦,说到拿你的东西,我得事先声明一下啊,今天,你的钱和东西我都收下了,但是,我可不怕你!为啥?因为我能给你办事!” 戚力听了马冬说这话,心里立马有了底,忙道:“马乡长,您和他们可不一样!” “咱不说这个,接着说你的事儿。戚主任,你想想,人家崔长林怕你啥?没吃你一顿饭,没抽你一颗烟,无所贿就无所畏,你跟人家叫板?你这不就是‘屁股眼子拔罐子——嘬屎(作死)嘛!’ 咱不说别的,就说那次吧,人家崔长林书记、乡长都一肩挑了,大家在一起吃饭庆贺一下,多好的机会啊。 可是,给你脸你不要啊!崔长林亲自给你打电话你推脱,派司机接你你有事,这也行,你还让面包车回去,不拉那些中层干部,你给崔长林上眼药不说,而且还往‘茅坑里扔手榴弹,你这不是激起民粪(愤)与所有人为敌嘛!’” “是是,我是有点装相了!” “哼!你是猪鼻子插葱——装大象(相)了。现在怎样?继续嘚瑟啊!你不是社会上有人白道上好使嘛!戚力啊戚力,我真纳了闷啦,那些没文化的混子都知道匪不和官斗,你这灌过墨水儿、吃官饭的人,却非得和领导斗!真是的,你现在想找崔长林把你的亲属安排到乡里给领导开车,可能吗?” 马冬后来竟然站了起来,指着戚力的鼻子道:“戚乡长,我可真没吓唬你,以崔长林现在的力度,建议你提前退休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!” “是是,马乡长,您看还有挽救的余地吗?”戚力祈求的目光,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。